八蛋,你这些年莫不是去学了厨吧?难怪见你如今都比从前发福了不少!”
紫襟衣抿嘴一笑:“算不得特意学的,不过是猫儿贪吃,养着养着,瞧她吃得欢喜,自己也就爱吃了起来。其实辟谷没什么好,辟谷只需不将外界污秽吸纳入体内,便是得了精髓,与吃不吃倒是没有什么干系。口腹之欲也是欲,人嘛,总逃不过这七情六欲。”
“好一个人总逃不过七情六欲!”金衣轻笑一声,却是显得落寞了起来,他转头看向紫襟衣,轻声道:“你呢?修为到了如今境界,也该放下了吧?”
“等你离开,我会放下。”紫襟衣说。
“我的离开会让你放下吗?那猫儿呢?寄奴呢?甚或如今的那个小子,和獠翾呢?”金衣叹息一声,转了头去,再度撕下一只山魈腿来,咬了一大口,说:“你从来是重情之人,越是重情,越是抗拒,所以才有了你如今不喜与别人交道的风格。可说到底,是你不喜,还是你不愿?”
紫襟衣饮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金衣一边吃着肉,一边又说:“无相,你不该如此。”
紫襟衣又饮了一口酒,仰躺在藤椅上,看着天上的星空,转移了话题,说道:“今日何必说这些呢?来,饮酒,吃肉,赏月!”
金衣微微蹙了眉头:“我当真是因为喝酒吃肉赏月才出来见你吗?”
“无相,别逼我……”紫襟衣紧紧咬着嘴唇。
“非是逼你,而是……”金衣语气稍有停顿,想要饮酒,却见一尊酒已经见了底,他伸手引来斝斗之中的绿蝉,盛了七分满,一口饮下,酒劲上头,让他这老朽一般的脸也泛起了微微光泽来。“无相,过了今日,也许世上再无人会对你说这样的话了……”
紫襟衣捏着酒樽的手微微用了力气,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无相,别在意我的离开,来世我会找到你,做你怀中一只贪睡的猪,你该能从大千世界万万猪仔之中找到我的,对吧?”金衣笑着问着。
“为何不是金毛犼?”紫襟衣头也不回地问。
“这嘛……你叫我猪叫得久了,我也忘记了自己的品种了,做一只不回被宰杀的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金衣笑着答。
“我知道了……”紫襟衣饮了一口酒,又道:“我会找到你的。”
“嗯,你可一定不要懒惰啊,可万万要在我被宰了吃掉之前找到我,不然我多轮回几世,这心里头就生怨了……”
“知道了,最懒的那一头,终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