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退开一条路,让少忘尘和少南行先入内。
少南行伸出手来:“许久没有拉着你的手进屋了,来!”
少忘尘莞尔一笑,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掌心的温度,是如此的熟悉,掌心的气息,是如此的让人神往。
只这一拉手,从前的记忆便奔涌而来,好似决了堤的江河滔滔不绝,丝毫不能阻拦。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拉着自己的手,走向他最畏惧的大殿,在所有人的鄙夷、不解与讽刺之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拉着自己的手,走向学堂,对讲课的先生说,他今后就是学堂的一份子,若敢不教,军令伺候。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拉着自己的手,从嘲笑与谩骂声、从拳打脚踢之中拉扯出来,气愤的声音言犹在耳:谁敢动他!
曾几何时,那个少年拉着自己的手,偷偷去老夫人的小厨房偷了一锅炖鸡汤,然后回到那座早已经被人遗忘的偏远的别院前,说:拿去给你母亲吧,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母亲吃了!
曾几何时……
有多少次曾几何时,如今就有多少的沉重与回忆,那些记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却又无比的清甜。
少挽歌皱了眉,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少言墨和少徵弦跟在少忘尘和少南行的身后。
她想了想,便在门口止步,转头就要离去。
“挽歌,来拜见兄长。”少忘尘站在门口,对少挽歌唤道:“你来拜见兄长,就真正算是少家的人了。”
少南行微微打量少挽歌,他才记得,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方才与少忘尘一道从一叶飞舟上下来。“这便是那个一直扶持和追随你的姑娘吗?”
“是啊,他是我这半年来,最大的安慰。”少忘尘点了点头,对少挽歌招了招手:“挽歌,来。”
少挽歌抿着唇,眼眶湿漉漉地,险些就要掉下泪来。她走到少忘尘和少南行的面前,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头:“挽歌见过大公子!”
“与尘儿一样唤我兄长吧,住在我们家里的姐妹都还没有你这么大,兄弟几人也确是落寞,你做了我们的姊妹,便也算完满了。”少南行笑着道。
“挽、挽歌见过兄长!”少挽歌哽咽了一声,不敢抬头。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锥心的酸楚了,上一次,该是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将阿姊卖掉的时候,阿姊抱着她哭吧?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不大懂,见阿姊哭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