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的,小雪儿便将少忘尘拉走,直到那凝碧树下,才松了手。
说来,少忘尘也的确有几日不曾见到紫襟衣了,如今瞧着,总觉得他好似更缥缈了几分,仿佛这世间又少了一重挂碍。若有人说他此刻便能羽化登仙,想来也是有人信的。
此刻的紫襟衣依然躺在藤椅上,只是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好似将那重屏障打碎,蒙蒙细雨如露珠一般沾染在他额前的发丝上,晶莹剔透,如穿了一串串的珍珠。他的睫毛上也沾染了些许水雾,恰似那兰花修叶滴落的晨露,格外清澄。他的面目祥和,雨中静躺,竟好似一副美丽的画卷一般,如此的静谧,悄无声息。
而紫襟衣的身旁,是一个矮几,几上摆放着些许酒肉,那酒杯已满,雨水悄悄落下,荡漾起阵阵涟漪。矮几的一侧,同样是一个藤椅,藤椅上躺着一个人,与紫襟衣的面容何其的相似,可仔细看去,却又好似更要稚嫩许多,而那嘴角浅浅的笑意,又道尽了世事沧桑,让人忽有一种极致的对比感,就仿佛那儿躺着的,是一个老者,而非是一个少年。
少忘尘见得此等精致,心里忽然有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若非要说出些什么来,那就是平静。平静地闭上眼,不看世间事。平静地缄默,不评世间道。就是那么一种安宁,仿佛能够跨越时空与思维,能够直入心底,叫人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的卑微。那种卑微,就好似是面对无上神王的卑微,无从安置,无所适从。
他忽然有些明悟。世界上最大的智,莫过于不闻不问。世界上最大的勇,莫过于不偏不倚。就好似俯瞰世间世事的造物主,只浅浅含笑,不掺一言半字,不施一手一足。
那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安静。
佛揭说,菩提本无树,宁静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也许,说的便是这等静吧?若是连自己的心思也归于安宁虚无,那么别人又如何能够滋扰自己呢?
心有明悟,灵台则明。
瞬间,少忘尘体悟到了一直只堪堪步入门槛的灵慧之门。灵慧,本就是巫师的智。
“原来巫师不是凌驾于世人之上的高傲,而是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平静。这便该是造物主的心境吧?”
窥得灵慧之门,少忘尘只觉得脑海中又多了许多关于灵慧的知识,那是大亓氏预留下的神识。
少忘尘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知识储存好,他此刻还不能细细参悟。
可是灵慧一通,少忘尘自然而然也便得了更多的好处。“原来灵慧与天资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