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雪和季平一边吵一边回太医院,当然,基本上是云暮雪在说季平在听,偶尔委屈的辩解一声。
“等一下。”
月初追上来,对季平道,“我先回去,我和贾太医有话要说。”
“是,国师大人。”
季平苦着脸走了,云暮雪问月初:“你不陪他?”
“他睡了。”月初道,“你怎么把他劝回来的?”
“我说我是受云暮雪之托,阻止她亲征。”云暮雪低声说,略略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月初叹气:“我以为你昨晚会和他相认……”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敢。”云暮雪红了眼睛,“既然他已经承受了云暮雪已死的痛,又何必再相认?”
“云暮雪……”
“就算相认,又能怎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月初只能沉默。
他既解不了钟离渊的蓝羽花,又破不了月湖毒誓。
原来他,谁也帮不了。
“不如就这样。时间会治愈他,而我,就在宫里当个小太医,看着他就好。”云暮雪努力扯动唇角。
那笑落在月初眼中,却是如此的悲凉。
从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子,已经死去了。眼前的她,似已经历了半生风雨。悲凉的让他心酸。
若她是花,钟离渊便是她的根。光是看着他,她就能心满意足的度过余生了吗?
“云暮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会怎样?”月初问。
云暮雪眼色瞬变,声色俱厉起来:“我不许你咒他!”
“人终有一死,我是说如果。”
“他会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到那时,我会欢喜送他上路。”云暮雪大声说,苍白的小脸上,控制不住溢出惊慌之色。
她心虚,她没有底气!
“如果他不是寿终……”
“砰!”
月初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暮雪一掌拍了过去:“月初!!”
她的心跳得很快,突然就慌乱到了极点儿。
眼前又浮现出沙漠里那具明黄的身体,还有断剑……她有些晕眩,几乎站不住。
“他已经放弃了亲征,他不会出现在浮舟沙漠。所以他!一定会寿终正寝!”
她一字一句,用力的说。
月初难过的看着她:这样自我催眠,真的有效果吗?
钟离渊已经失去了内息,失去了痛感。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