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钟离渊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纸,还沉浸在震惊中。
他知道,这是她的字。全天下独一无二!因为写得实在太丑了。他怀疑她连握毛笔的姿势都是错误的。
可是,他不敢去确认。
失望得太多,绝望得太伤。他真的不敢去确认!
他怕,再一次扑空。
案上铜兽里,缓缓的喷吐着檀香——是的,檀香。自从失去了痛感,他就把殿里的用香全换成了檀香。
此香多为佛门所用,而他,放弃了各种名贵的宫廷用香,选了檀香。
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要遁入空门,因为檀得最为宁神。红尘皆累,惟有空门清静。
他无法学父皇那样任性,便用此香时时警醒自己。
“来了来了。”
“天啊,是她……”
“是同一个人吗?长得好像……”
“……”
外面似乎热闹了起来,各种细碎的声音传到里面,便听不真切了。
但是,不正常!
他的心,砰砰的加速了跳了几下。
拿着信纸的手,又开始颤抖。而且,一下抖过一下,跟得病抽疯了似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好慌,好乱,好无措……
怎么办?
要不要出去看看?为什么屁股挪不动?为什么站不起来?他的力气去哪里了?
“相公。”
熟悉的声音,仿若隔着千山万水狠狠的砸过来,重重击在钟离渊的心房上。
所有的慌,所有的乱,所有的无措……都随着这一声而停歇。
那麻木了许久的心,终于有了痛意。虽然很轻微,但很真实。
钟离渊睁大了眼睛,慢慢抬起头来,自觉的屏了呼吸。
生怕动静一大,就惊扰到了那道声音。
那是……云暮雪的声音啊!
他在梦里都想听一听的声音啊!
是她吗?是她吗?她离开了这么久,为什么他又听到她的声音了?
云暮雪已经换回了女装,素雅的浅绿色宫装,称得她像一枝御湖里亭亭的荷。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芙渠一般美丽,清雅。
是她!!
钟离渊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竟然看到了她?
这怎么可能?!
是他眼花了吗?一定是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