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境内的难民,还有很多,拖家带口的在寒风里前行着,走过的每一步都不比艰辛。
其中的一队难民显得很特别,不是因为穿着,而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种特殊的气质,凌厉,凶狠,如同每个人都经过了尸山血海。
这波人大概有七八十个,连拉带推的拖着一辆板车在前行,板车上包放的整整齐齐的东西,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要是仔细看,依旧能看到包裹的不太严实之处露出的枪柄,车上装着的是满满当当的步枪。
这些人,当然是以蔡凯乐苏岩为首的人马,就连游击队的任海方都在其中。
在一处小村庄里,人马终于停了下来,在一处大院子里敲了敲门,没人应答就砸开门闯了进去。
有人生火做饭,有伤员就忙不迭的找地方躺下,"shenyin"着,任海方忙派出游击队员去前面的镇子上打听消息,有人开始在整个村里翻箱倒柜找吃的。
“小姐,喝口水吧!”
马云山支撑伤势端水给龙芸,看到龙芸憔悴的神色劝道:“你就别担心了,我看路长官天庭饱满额角方圆,一看就不是短命之相,一定是我们走岔了,错过了!”
“是啊是啊,我看逃兵也不是短命相!”孤狼杵着短棍瘸过来谄笑道。
“你滚开!”
马云山没好气的骂道:“当时你不是说了不能留下活口吗?现在小姐杀了那些军官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都怪你!”
“这怎么能怪我的?”
孤狼一脸委屈的道:“我提醒过你们,过了江一定要杀了那两个混蛋灭口,你们自己忘记了,关我什么事?”
“我以为你会让人动手的!要是你当时没说那话,难道我会不动手吗?事情也就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马云山咆哮道。
“好了,都别吵了!”
龙芸意兴缺缺的道:“消息不泄露也都泄露了,现在说这些管什么用?要是真找不到路远的消息,过阵子马叔你就跟我回老家吧,我就不信军统的人还能追到宁夏来不成!”
一提到路远,她的神情便又再次黯然了下来,走到一旁的屋子里开始假寐,合上眼的瞬间,有泪珠从脸庞上滑落,却被她飞快的擦掉,她不愿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时的样子。
“哎,多情总比无情苦,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蔡凯乐轻叹道,然后便想起了自己的妻儿,也不知道他们在内地过的好不好,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遇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