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的哭声。
江沐雪冷笑,说了声不会回去便“啪“的挂断电话,之后,良久都没平复心境。
第二天,新年第一天。
天刚亮,江沐雪便收拾收拾去了车站。
当她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杨金花和曹仁义面前时,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片刻怔愣后,杨金花立刻抱住江沐雪,哭的不能自已,曹仁义踉踉跄跄从(床chuáng)上下来,脚刚沾地儿便扑通一声栽地上,江沐雪连忙把他搀起。
曹仁义得了绝症,晚期。
现在每到晚上心肝儿便剧烈的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人也瘦成鱼干儿,除了皮便是骨头,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与几年前相比,一下子苍老二十岁的感觉。
他是真没想到恨他恨的要死的女儿会回来看他。
握住江沐雪的手,曹仁义激动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杨金花带着曹小妹、曹小弟把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全端出来,那模样,跟招待客人似的。
看了都让江沐雪觉得悲哀。
“妈,你不用忙乎,歇着吧。”江沐雪淡淡道。
“哎……”杨金花甜甜应了一声,在江沐雪(身shēn)旁坐下,女儿没回来时,她整(日rì)念叨,如今回来,她又不知说什么才好,想了半天问道:“你那么忙,还说要出差,领导咋放你的?”
“跟他实话实说,自己爹都快死了,哪个不放?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那是。”杨金花笑的讪讪。
屋里的气氛再次沉默,半晌,曹仁义哭道:“以前啊,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发愁,发愁这家里的苦(日rì)子该咋度过,想想,真是穷怕了。后来,闺女有了出息,越发害怕突然间又回到过去,过那种苦(日rì)子……钱一多,心一贪,就找不到北了。自打得了这个病,我才突然明白,什么钱啊利啊名啊,都没有活着重要。”
对于曹仁义的话,江沐雪不予置否。
活的不明白,活多久都没用。还钱一多,那钱是他挣的吗?剥削自己女儿得来的而已。
想想这些年他和杨金花的所作所为,江沐雪觉得实在无法原谅。她不是圣母,更不是曹玲玲,她的判断标准,不掺杂任何(情qíng)感,是非面前,也无需(情qíng)感。
不过,江沐雪觉得曹仁义话中有话,虽然他老泪纵横,不停地朝江沐雪忏悔,也没说什么别的,可江沐雪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还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