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不会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然而萧霁年却并不是很领情:
“哈——所以所谓‘天眷者’、‘天命’,果真有那么厉害吗?明明活在这世上的、决定人生走向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为什么重要拘泥于某个飘忽的说法,想方设法从别人身上捞得好处,而不是好好提升自己呢?
“就算,就算……唉,我也说不好。但我觉得,人不应该这样做的。现在你也开始让我去和凌霖晗拉关系,就为了让我和老师能……虽然我知道那小子在这些事情里也算得上无辜的,也知道你其实没那么怪他,但就和你现在因为他‘天眷者’的身份和他身上牵连的事情不想见他一样,我也会因为他这个人之外的东西讨厌他啊!如果不是他,哪来的现在那么多乱子啊!
“如果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就要必须妥协性地和天眷者交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会让我有一种认命的感觉!很不爽啊!”
这一次,凌耀却没有接话。
因为萧霁年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担忧的、所苦恼的。
虽然他依然不能认同凌兴然和田羲的这些行为,可拥有了系统和“剧本”的他,现在却也无法想过去那样对所谓的“天命”嗤之以鼻。
无论是凌巍然的死,还是五年之战中的那场混乱,残酷的事实总是在提醒着他,世界上的确存在着某种不知名的“法则”,正在牵引着无数人的命运滚滚向前,并且永不止息。
至少目前为止,就连同样手握“剧本”的凌兴然,也只能在“剧情”的“空白”中规避悲剧的发生,并在“法则”的漏洞里寻找逃脱的间隙。
那么他呢?
他当然不想认命——但他不想死,更不想自己身边的人死。如果说对自己他尚能狠心豁出去赌一赌、搏一搏,但对萧霁年,对师门,对流川,他却不能如此“洒脱”。
所以他可以拍着胸脯对萧霁年说,“我不信命,不认命。就算有命,至少我会抗争”,但转过头来却又建议萧霁年和“天眷者”搞好关系,希望对方可以利用“法则”过得更好。
这种矛盾感让他无法开口,甚至无法整理出完整的想法。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他不知道“剧本”的话,自己会不会更好过一些。
也难怪那些擅长预言的人,如果不是对一切守口如瓶,就总是英年早逝。那些知道命运、想要改变命运、又无能改变命运的人,就像是生存在夹缝之中的蚂蚁。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只能一点点被压扁,一点点被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