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此详尽。
这些信息对当事人来说,如果被泄露出去,哪怕没有一点切实证据,他们在黑市也很难再混下去。这也是李海波不愿意通过邮件传达,非要让柳广跃亲自跑一趟、并且要求凌耀看完直接回收的原因。
对此凌耀也表示理解,还特意拦了一辆黄包车出发。就是被拦下的这辆车的司机看着他们一个穿着打太极的练功服还背着木剑、一个用贝雷帽大围巾棉口罩厚皮夹克捂得严严实实,非常懵逼,犹犹豫豫地不是很愿意载他们。
柳广跃对此见怪不怪。本来黑市的人就难见光,哪怕他穿得更清楚些,在公交车上也常常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师傅,我们这是刚拍完话剧呢。之前剧组有个孩子生的急病,直接送的医院,我们刚刚脱不开身,这会儿才有空过去看她呢。还没得空换衣服,没吓着您吧?”
司机师傅看这小伙子长得一脸正气,说的话也大大方方的,顿时没了疑心,连忙招手:
“那快上来,我抄近路给你们送过去!”
“诶!那先谢谢您了啊。你坐后头,快上车吧。”
柳广跃抿了抿嘴,开门坐上了车。
真的很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他见过许多和黑市打交道的人——有的人乖张桀骜,有的人沉默寡言,有的人草菅人命,有的人孤注一掷,有的人心狠手辣,有的人疑神疑鬼——但相同的,他们都怀揣着自己的盘算,又试图把脸上的阴翳隐藏起来。
因为他们的所求总是见不得光。哪怕伪装得再好,怀揣着这般心思的人,就像被打上了烙印一般,是永远无法掩盖身上的阴暗的。
可这个叫南博图的家伙,好像生来就是活在太阳光下的人。堂堂正正,敞敞亮亮,自然而然地便能和人打成一片;以至于撒一点这样无伤大雅的谎,也绝不会有人怀疑。
南博图的脸上,好像根本看不到那种沾染黑市之后的负面情绪。以至于他们这些生活在黑市的老鼠,都产生了自己所做之事也许并没有那么难堪的错觉。
当然,事实上……这笔交易也的确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但是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如此坦然而自然地和黑市的人做交易的普通人吗?
“到了到了。你东西拿好,咱们下车了。谢谢您啊师傅。”
凌耀一边掏钱包一边招呼着柳广跃,顺利就到了医院门口。不过凌耀背着把剑,还领着个人,可不好直接从正门走,和保安大叔打了个招呼便从后门溜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