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让郭信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差。
但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瞬,他就松开了臂膀,开始穿上靴子:“最近军中可能会有调动,玉娘准备准备。”
玉娘疑惑道:“准备什么?”
郭信正试图把裤腿的褶皱都服服帖帖地塞到靴子里,头也不抬地道:“准备去汴梁。”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从厢院出来,经过前院时,郭信遇上了也从另一侧廊庑出来的郭侗。
“兄长也去府中点卯?”郭信先抱拳道。
郭侗应了一声,只是抬手微微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
郭信转眼看到郭侗身上还穿着那身数月前就见到的绿袍,心想郭侗升官的事看来并不顺利。这就难怪自从他出征回来后,郭侗对自己更加冷落。弟弟受功封赏了指挥使,身为哥哥却连个枢密院的书办都没混上,在外面遇上指不定谁该拜谁……
郭信知道郭侗也就能在郭府里摆摆威风罢了,于是也不再把郭侗的态度放在心上。
两人一同准备出府,郭侗咳嗽了两声却又开始数落郭信:“父亲昨日刚来了封信,回信时我把意哥儿带回那唱曲小娘的事禀明了父亲。意哥儿可不要怨我,这事瞒不了父亲,我也都是为了你好……”
郭信见他又摆出一副兄长的模样,说话又阴阳怪气挤兑自己,刚压下去的反感厌恶此时又升上来,只是碍于郭侗毕竟与自己有亲,才不得不撇嘴忍受被他说教。
好在中庭到府门相隔并不遥远,出府跨上郭朴早已备好的马,郭侗也准备转头去衙署的方向。
就在这时,郭信突然在马上回头郭侗道:“弟知道些勾栏瓦肆的去处,兄长若是房中寂寞,跟我言语一声就是。”
郭侗先是一愣,接着听出郭信话中揶揄嘲弄之意,反应过来时郭信却已经带着郭朴扬长而去,只好对着那马上的身影恨恨道:“岂有此理……实在不省事理!”
军中依旧是老样子,都指挥使以上在兵房点卯,之后才是中级军官在军前营房碰头。
郭信来得早,早早就在营房里头等候。指挥使们陆续进来,看见郭信都纷纷朝他问好致意。郭信是奉国军最年轻一个指挥使,从军也不过半年光景,自然不值得让众人这般尊敬礼遇——无非是他爹郭威是新朝枢密使,禁军各道兵马除了皇帝外,就只受枢密院调遣。
不过郭信不敢凭此就托大做样,还是很守规矩的朝武夫们一一回礼。武夫们虽然大多不讲什么礼数,但好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