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苦头想找昝先生帮忙。”
听到郭信的话,昝居润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但面上依旧如常道:“不知郭将军是为何事?只要是我份内之事,必然尽力去办。”即使眼前的郎君年岁不大,又在军中,昝居润也没忘记久居官场的经验,并未把话说得太满。
郭信道:“前阵子官家下旨要填补禁军,这事昝先生应该知道。”
见昝居润点点头,郭信接着道:“我所属的奉国步军也在这番填补之列,听说填补之卒大多来于前朝禁军,而这事是又由枢密院兵籍房在操持……”
昝居润听到此处已经想明白了郭信的来意。自己兵籍房主管兵册调动与登籍选任之事,他这些日子忙的也就是这填补禁军一事,郭信身为禁军将领,所部又在此番填补之列,找他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听说前朝禁军有优有劣,而我从军不久,对军中一些章法不熟,身边又是些大字不识的莽汉,只怕会被别军暗地里糊弄了受人耻笑。所幸认识昝先生,所以想请昝先生帮忙费些功夫,选些前朝禁军精干者填入我军。就是不知此事昝先生方便与否?”
昝居润微微一想,这事本就属他在管,只要他做得隐晦,就并没有什么风险。何况眼前的郭信又是自家上司的亲子,拉近这层关系对自己来说无疑是多有益处。
于是他稍稍迟疑后便颔首答应下来:“这事郭将军放心,兵籍房本就有责协管禁军籍册。就算郭将军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将低劣混俸之徒放进禁军。”
郭信闻言一笑,站起来朝昝居润抱拳道:“昝先生多有劳了。”
于是二人又寒暄一阵,郭信起身告辞,昝居润正准备将他送出了兵房,郭信踏出门前却突然回身提了一句:“父亲常给我提起昝先生,言昝先生办事得体,很善书记,迟早可堪大任。”
昝居润刚凉下去的心腾地一下又明亮起来,忍不住朝郭信投射出期许的目光。他听得懂郭信话里透露出的意思,知道郭威向郭信提起自己恐怕是假,郭威身为枢密使,眼下又是军务繁杂之际,哪里有空看顾得上自己这样一个边缘的小人物?实际是郭信愿意在郭威面前提起自己的反话罢了。
郭信很快转身离去,留下昝居润立在门前,心中默默感慨:如今新朝正值用人之际,郭信不是寻常的武夫,又有家势作为依傍,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