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刘承祐,不也同样在先帝驾崩不过两个月的此刻与群臣饮宴作乐?
郭信不是什么传统的卫道士,更无意去维护这些礼教制度,只不过身在其中,总会不可避免地感受到某种规则之外的冷酷寒意。
宴会很快开席,殿内人声喧闹,一派歌舞升平。虽然外面的世界还远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但契丹人带来的乌云早已烟消云散,前番来犯的蜀军如今又大败而还,所有人都兴高采烈,何况能够参加内廷的宴事,对于殿内的许多人来说,本身就算是一项莫大的殊荣。
殿中一群宫女正在乐器的伴奏下扭动着腰肢,郭信看不明白,只觉得不像是汉家的风格,转来转去更像是某种胡舞,当下便觉得没什么意思,心想还不如回家听玉娘唱曲。
一旁的史德珫也显得兴致缺缺,闲闲地与郭信说起不知从哪听到的传言:“听说那秃驴萧翰临走前拐跑了不少前朝宫女,如今剩下的这些怕都是连契丹人也看不上的货色。”
“有这回事?”郭信微皱眉头,汉人的宫女,如今被掠去草原服侍那些秃头的蛮子,怎么想都让他感到不太痛快。
“亡国破家,有啥稀奇?”史德珫看上去倒是毫不介意,拍着郭信的肩膀道:“等哪天咱要搞到契丹上京城去,也抓些契丹娘们来耍,听说草原上长大的那些娘们骑惯了马,身板比咱中原小娘紧实得劲……”
郭信一言不发,只是端起一杯清酒仰头喝下。
见郭信不说话,史德珫也不觉得没趣,继续笑嘻嘻地说道:“这宫宴不过是吃顿饭,一会马球才是正经,在城里憋了一冬手痒得很,到时意哥儿跟我一队,也让那帮节帅的衙内们瞧瞧咱们子弟的威风。”
郭信饶有兴致的问道:“不知道那边有谁上场?”
史德珫日常在宫廷值守,自然知道更多这些宫里的事:“那是当然,这阵子入朝的多是各家子弟,尤其是前阵子来京的岐国公长子符昭序,颇被官家看重,还专叫他在驷监挑选御马。”
说着史德珫的脑袋就转了起来,很快瞥到了什么,忙指给郭信看:“那不就是符家大郎?”
郭信瞧去,果然在一群人的环绕之中,看到了自己先前在封丘门前见到的那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郎君。
符家大郎身旁是另一个同样年轻的汉子,正与符昭序把酒言谈,两人间仿佛十分相熟。
郭信好奇地接着问:“符家大郎身旁是谁?”
“河中李守贞家的李崇训,那厮不是什么好鸟。旁边那小娘也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