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座上。
只是刘承佑依然一言不发,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业,忽然他示意李业上前来,对李业耳语道:“那种事我不敢再做了,我们拿郭二郎都没办法,郭公如今在魏州横兵十万,咱们又怎么对付?”
李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只能先宽慰道:“先不算郭家,在东京城里咱们至少能成事!只要控制京城,剩下的禁军还能听咱们的,而外镇之中有陛下的两位叔父刘崇、慕容彦超,驸马宋偓、还有臣的兄弟李洪义、李洪信、李洪建,这些不都是自家人?有这些人在镇拱卫,咱们依旧是多数人。”
刘承佑当即追问:“叔父和舅舅们拢共有多少兵马?”
李业咬着牙道:“最少二十万!且各镇控制着河津要地,就算郭威胁迫行营部众一起反了——这时最坏的情况了,只要诸镇扼守险要,并令各地入京勤王,郭威并不可怕,陛下尽可无虑。”
刘承佑低头长出一口气,不知是数字还是丸药的作用,脸色重新恢复了红润,李业趁势便道:“还有一事。刘铢就快入京了,虽未能借他除掉郭信,但听闻其女在青州被郭信奸淫,如今一定对郭家怀恨在心。此人可用,陛下可在此时施恩,令其代陛下皇弟行开封府尹事,并掌一部禁军,咱们在东京城做事便更有把握。”
刘承佑点头称好,又问道:“刘铢的鸿门宴被郭信识破,此时将他任为要职,郭信不会有所怀疑罢?”
“刘铢乃先帝旧人,又已持节,官资如此怎么也说得过去。至于郭信那好色、奸诈之徒,陛下何必惧他?闫晋卿尚在其行营之中,咱们或还有机会除之!”
这时内监进入称百官已入宫门,两人便不再多言,李业先行告退,刘承佑则唤来内监重新收拾了行头。
跨出暖阁,望着晨光中巍峨矗立的广政殿,想象着片刻之后又将在殿上看到杨邠史弘肇等人,刘承佑忍不住叹了口气。
……
太阳才从东面的青绿大地上初升,郭信骑在马上,抬头看了一眼太阳,预想今日又该是个晴天,随即重新转头,望向一里地外,正在熹微晨光中冒着滚滚浓烟的唐军水寨。
早间的风从河面方向而来,卷得郭信身旁掌旗的亲兵将手中长杆稳了又稳。风也带来了水的腥味和远处水寨燃烧的味道,离得太远虽然闻不到血腥味,但风声中仍不时传来喊叫和嘶吼声。
不论如何,马上的郭信终于能将悬着的心放下来。或许是听说过太多名将们力挽狂澜反败为胜的故事,即便郭信已经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