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低头抱拳道:“末将位低不敢妄言,但军中确实多有此传闻。”
郭信眼前不禁浮现出郭威那深沉的面孔和那双有力的手,他也学着郭威常有的动作,捋了捋出征数月已有些长的胡子,随即将很多想法都抛之脑后,沉吟道:“这样看,此役之后还有很多麻烦。”
“对了,郭相公在行辕得知意哥儿领兵西出进逼兖州,当着众将亲口夸了意哥儿忠孝,众将都很赞同,宣徽使王峻、步军都指挥使王殷等人也跟着说了意哥儿不少好话,称意哥儿有智勇、会用兵之类。只是郭相公对意哥儿保举符二郎为兖州留后似有犹豫,最后也是王峻以慕容彦超难制,不如暂时虢夺其节镇,日后归降另作移镇之言劝说一番后,郭相公方准可了此事。”
王殷是魏州城下结识的猛将,王峻当初更是在长安亲自为他题写射虎军军号,果然认识的人多就好办事!
不过郭威的态度也可以理解,虽然成事在即,但自家父亲行事仍然如往常一样谨慎,此外不愿过多逼迫宗室想必也是郭威的考虑之一,毕竟眼下外地还有几家宗室藩镇,尤其是河东节度使刘崇,后面干脆另立汉室朝廷了。
这时郑谆的表情却有些变化,似有犹豫着道:“此外……”
“阿父还有吩咐?”
“郭相公亲笔,意哥儿还是自己看罢。”
郑谆说罢从怀中掏出漆封的信,郭信接过来看,郭威信中所言却不再是说他什么忠孝,而是斥责他不顾先前令他不准妄动的安排,贸然领兵进犯兖州,特令郭信此番随郑谆一同回去复命,在郭威身边听候差遣,同时并另附以枢密院贴文,令都虞侯向训节制射虎军寻城驻守,除去退回淄州外,不准再作其他方向的动作。
“阿父言重情深,我听命就是。”郭信喟然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先前我与阿父相距太远,中原各厢人马又杂乱,未免军情泄露,故而先前一应行动无法及时向阿父禀明,只有回去之后当面向阿父告罪了。”
“郭相公对射虎军的枢密院贴文要当众宣读,意哥儿以为然否?”
郭威都亲自写信来了,还有什么说的?
郭信遂欣然道:“我已令射虎军在此地驻守不再向西,向训也是自己人,自然听从阿父安排。”
不多时,郭信召行营诸将在堂前听命,郑谆当众宣读了郭威以枢密院名义下达的调动命令,郭信带领诸将一齐应命,符昭信也一同接受了兖州留后的任命。后郭信与向训几人交代一番后,便叫郭朴备马,仅带数骑亲随与郑谆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