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拒绝次数多了,总归会不好意思。
毕竟,韩棠之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
这日傍晚,她又接到韩棠之的帖子,说是约她晚上出去看焰火。
她对焰火没什么兴致,却生了别的心思,想着这一次借着看焰火的机会,彻底拒绝了他,省得日后麻烦。
这么想着,便让阿沁给她梳头,打算吃了晚膳就出府去见韩棠之。
而另一边,衡芜院中,沈妙言自个儿在小床上盘腿独坐,把玩着床头搁着的一些摆件儿。
那颗七彩玲珑珠子、黑檀木的红纱碧笼佛像、拂衣给的两尊果食将军等都在。
她玩了一会儿珠子,觉得无趣,望了眼天色,正想着出门去吃点心,偏过头,就看到布帘被掀了起来:“过来。”
她默默望着君天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虽然气闷,却还是乖乖下床穿鞋。
君天澜带着沈妙言上了马车,一路往市集而去。
她蜷在马车里的软榻一角,像是被霜打焉儿的茄子,一声不吭,也不像往常上街那样,兴奋地掀了窗帘往外面瞅。
她就缩成那么小小的一团,像是把自己团起来的猫咪,看着怪可怜的。
君天澜想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可沈妙言微微偏过头,就避开了他的大掌。
君天澜的手顿在空中,最后收了回来,目光落在车窗外,“明日,本座会率军前往西南镇压叛变。”
沈妙言低着头,圆眼睛里闪过暗光。
“你和嫣儿在府中,要好好相处。”
慕容嫣一个人在府中还无所谓,可小丫头是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人,怕是会想着法儿地找她麻烦。
他请了花容战进府来照拂她,可这话却不必告诉她。
沈妙言缓缓抬眸,夕阳从车窗洒进来,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端坐在那里,明明沐浴着暖阳,可是看起来却一派冷峻阴郁。
沉默了许久,她轻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君天澜望向她,她的脸笼在昏暗中,一双眼睛却晶亮晶亮。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他想着,淡淡道:“快则四个月,慢则半年。”
除了叛变,他还有些别的事想做。
沈妙言收回视线,不知怎的,竟有点空落落的。
他要去这么久吗?
他走了,谁来护着她?
她想着,却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