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药草的模样,下面有十分详细的注解。
这书看起来不累。
“白曼陀罗,花冠漏斗状,黄棕色至淡棕色,雄蕊多包于花冠筒内。定喘,祛风,麻醉止痛。治哮喘,惊痫,风湿痹痛,脚气,疮疡疼痛。可作麻沸散。”
她轻轻念出声,注视着图上那朵金花,“白曼陀罗,还挺漂亮的……作麻沸散,是可以叫人昏迷的花吗?”
她只当这本册子是消遣的玩意儿,不知不觉便看了一下午。晚饭前,她去找素问,又拿了另一本薄薄的医书来,里面是些最简单的药物配方。
素问喜欢她,甚至答应等她将药物记得熟了,就带她去府里的药房逛一逛。
日子很平静地过去,沈妙言的用功被君天澜看在眼里,觉得这小丫头像是被白雪掩埋的植株,躲在温暖的地下,不停地萌动生长,只等开春时钻出地面,开出漂亮的花朵,惊艳世人。
入了十二月,大雪一场接着一场,沈妙言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今日比昨日更冷。
她看起来白白胖胖,可身子骨却是弱的,于是终于在某天早晨起床时,打了个大喷嚏,染了风寒。
君天澜下朝回来,闻见房中隐隐弥漫着药味儿,见那东隔间的帘子还紧紧拉着,不由走进去,就瞧见床头搁着药碗,小丫头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地抹鼻涕。
“国师……”见他进来,沈妙言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随手将擦鼻涕的手帕丢到地上。
君天澜的目光下滑,只见地面到处扔着擦鼻涕的帕子。
他在心底无力地叹了口气,跨过那些手帕,坐到床榻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感冒?是不是没穿袄子,就出去玩雪了?”
莫名宠溺的语气。
沈妙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抓住他的袖子:“冤枉啊国师,我早上起来,就染上风寒了!都怨国师不肯给我通地龙,人家身娇体弱,哪里受得了北风摧残……”
君天澜嘴角微抽,这丫头不去唱戏,真是屈了人才!
他将被子给她掖好,自动忽略她的话:“可有乖乖喝药?”
“有的,我不喝,素问也要逼着我喝的。那药,可真是苦啊!”沈妙言泪眼婆娑,仍旧紧紧攥着君天澜的衣角,“说起来,都要怨国师不给我通地龙,若是有了地龙,也不至于要喝那苦药……”
“既然乖乖喝了药,想来过几日便会好。先躺着吧,晚膳叫拂衣端进来给你。”君天澜仍旧自动忽略掉她后面大段的话,起身离开东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