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身着干净的黑色锦袍从屏风后走出,灯火下,那张精致英俊的面容不改冷峻之色,声音平静:“本座和妙言很早就回来了。”
拓跋珠闻言,哭得更加厉害,趴在桌边,几乎要晕厥过去。
君天澜同沈妙言对视一眼,他望向角落的沙漏,淡淡道:“去你父汗的大帐吧,想必,人都到齐了。”
拓跋雍大帐中。
楚云间与君舒影坐在上座,下方摆着两排座椅,左侧以拓跋烈为首,坐着的全是拓跋雍的众多儿子们。
对面则坐满了草原的部落首领,众人眸光各异,俨然是各怀心思的模样。
拓跋珠浑身湿漉漉地闯进来,望着这些人的模样,喘着气,奔到拓跋烈身边:“哥哥!”
拓跋烈面色冷肃,让她在自己身后坐下,大帐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
君天澜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沈妙言走在雨里,凤眸注视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大帐,声音依旧冷静:“残暴的统治者,换来的是国内暂时的平静。但这平静犹如暴风雨前夕的安宁,犹如被拉得过紧的弓弦,一旦出现丁点意外,那么面临的,便是暴雨压境,和弓弦崩断。”
沈妙言抬头看他,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每一寸线条都很精致,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冷毅。
“我记下了。”她轻声道。
两人走进帐篷内,楚云间只微微抬眸,便又很快挪开视线。
他并不意外君天澜还活着。
拓跋雍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落座后,又过了会儿,拓跋雍的一个儿子站起身,吼道:“本来父汗好好的,周国和楚国的人一来,父汗就出了事!我猜,定是你们这些人所为!若在场的草原人都是勇士,就站起来,与我一同征讨逆贼!”
说罢,拔出腰间佩戴的弯刀,毫不犹豫地冲向上座。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一支象牙筷穿透盔甲,笔直地插入他的心脏,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向心口,下一瞬,倒地而亡。
拓跋珠猛地尖叫一声,旋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满脸震惊地盯向上方。
草原贵族们纷纷起身,愤怒的目光落在君舒影身上,他优雅地拂拭着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绝艳出尘的面容上,噙着温润如玉的浅笑,声音清澈犹如碎玉敲冰:“草原人,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话音落地,无数大周侍卫手持兵器从帐外涌了进来,将这些人团团包围。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