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跟着他离开书房,欲言又止地走了段路,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会保下穆青河吗?”
君舒影在长廊扶手边站定,随手掐了朵廊外的牡丹把玩:“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如今,我和小妙妙的信仰,是一样的呢。”
沈妙言怔住。
他将牡丹簪于鬓角,回首冲她翩然一笑。
雪白轻盈的蝴蝶落在他的肩上,朱红的长廊,碧绿的植株,他站在光影中簪花一笑,惊艳了时光,魅惑了苍生。
沈妙言半晌才回过神,心中无端升起自惭形秽之感,早忘了他刚刚说的是什么话,只觉周身如浮于云端,生出缥缈恍惚之感。
人在面对极致的美人时,大约是不敢直视对方双眼的吧?
他的美太过浓烈,轻易直视,恐会灼伤眸眼。
沈妙言往后退了两步,拎起裙角,红着脸逃走。
君舒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唇角噙着的笑容越发秾艳。
沈妙言回到君天澜的院子,探头探脑地跨进门槛,见里面似乎无人,稍稍松了口气,在心底编好了今天出门的借口,便走到窗台边,给那养在白瓷细颈瓶中的莲蓬换水。
这么多天过去,莲蓬早有些泛黄,凋敝的话,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
她双手支颐,想起那个憨直的书生,忍不住轻悠悠叹了口气。
“去哪儿了?”
正伤春悲秋之事,背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
沈妙言回过头,只见君天澜刚沐浴过,上身赤.裸,下身只简单地穿着条黑绸裤,湿发披散在腰下,他正拿帕子随手擦拭。
他胸膛宽阔,腰却精瘦结实,每一寸肌肉都透出浓浓的力量美。
沈妙言静静欣赏着他的身体,按照编好的借口道:“今天我待在院子里,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白鹭可怜,所以决定继续去找那个叫蒹葭的姑娘。谁知出门时,正好碰到君舒影,就跟他一起结伴寻人了。但我跟他其实什么都没做,一整天下来,我们都没交谈上半句话呢。”
说着,眨巴起无辜的水眸,一脸纯真地仰望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
许是他沐浴时熏过山水香,那份冰凉的山间草木香气非常浓烈,却又似乎掺了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叫她周身都变得沁凉。
她觉着,有点冷。
后背抵上窗台,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大掌轻轻覆上她的发顶:“怎么,妙妙莫不是还想跟他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