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脑补了以后和她家四哥生活的画面,总觉得脊背莫名发寒,好像她地位即将不保似的……
她咳嗽了声,凑到君千弑跟前,俯身望向他手侧的小本子,“这是你想的小名儿?”
那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了十几个名字,虽然字迹歪歪扭扭宛如鸡扒,但看得出来都是用心想的。
“蓁蓁,”她轻念出声,“可是取自《诗经》?”
“不错,‘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取其繁茂的意思。”君千弑用毛笔杆杵着下巴,“不过总觉得做小名似乎不够亲切……”
“琬琰……”沈妙言盯着第二个名字,不觉蹙眉。
“‘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君千弑摇头晃脑,“琬琰,乃是美玉的意思。”
沈妙言摇首,“太复杂了,你见谁家孩子,取个这么复杂的小名?”
“也是……”君千弑挠挠头,“那第三个呢?”
沈妙言撇嘴,“我能说我不认识那俩字吗?”
君千弑立即嘿嘿笑起来,“瀼瀼,发‘嚷’字音,同样是茂盛的意思。”
接下来的十几个,字形一个赛一个复杂,到最后一个,沈妙言没好气地把小本子丢到他面前,“你自己认不认得这俩字?”
君千弑瞅着那个名字,瞅了半天,面颊微烫,“好似是《山海经》里的神兽名,怎么发音,我也忘了……”
沈妙言丢给他一个白眼,“罢了,以后慢慢想,也不急于一时。”
屋中灯火温暖,君千弑捏着小本子,垂眸轻笑。
他已经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了。
夜色渐渐深了,君千弑去前院书房睡觉,沈妙言躺在寝屋床榻上,自是辗转难眠。
君千弑心思简单,也就喝喝花酒的胆子,哪有贼心起兵造反。
恐怕这场叛乱,根本就不是他谋划的。
眼前又浮现出燕虚大师的身影,她阖上眼帘,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排斥和敌意。
翌日。
沈妙言早上在府中乱晃消食,走哪儿都被人称一声“王妃娘娘”,吓得她紧忙躲回寝屋,派人把君千弑喊来,好一通埋怨。
君千弑全然不在意,上前捏住她的衣袖,认真道:“洛阳牡丹最是一绝,如今暮春,芳菲园里的牡丹开得正好。当初我曾邀你与我一道观赏,如今你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才不算白来了洛阳城。”
沈妙言倒也愿意见识一番芳菲园的绝色,于是稍稍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