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单纯的痴人啊!
深埋在心底的爱意,他压根儿不曾发现。
又或许,他明白他对谢陶的在乎。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爱情。
薛宝璋缓缓合上车帘。
世间聪明人太多,但爱情与旁的东西不同,并不是光有智慧,就能够得到的。
相反,越是聪明,兴许越是得不到纯粹的爱情。
机关算尽,连初心都丢了,又哪里能得到原该以情易情的爱情呢。
车队在稍作休整后,再度启程,往南方而去。
队伍最前面,身着黑金细铠的男人手执缰绳,狭长凤眸中,倒映出遥远南方的血雨腥风。
“妙妙,等我。”
遥远的长白山脉以北。
沈妙言从睡梦中惊醒,抬袖抹去额前沁出的冷汗。
她,又做那个梦了。
无边无际的灼热火焰在她周围燃烧,她抱着什么东西坠入岩浆深处,直到与岩浆一同化为乌有。
她垂下头,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过了半晌,拂衣从外面进来,柔声道:“皇上,外面天色亮了,您可要起来处理政事?”
沈妙言揉了揉眼睛,“为我更衣吧。”
昔日总爱赖床的小姑娘,已然成长为天不亮就能主动爬起来的自律之人。
并非她爱如此,而是岁月逼她如此。
大多数人的成长,不过都是岁月逼出来的。
她步出大帐,看见外面的空地上,魏化雨、君念语、花思慕不知起来多久了,正较着劲儿般各自练功。
拂衣注意到她的目光,含笑解释道:“两位太子殿下一向用功,花公子头先儿睡了几天懒觉,后来约莫是被他们带动,也咬牙跟着起早,卯着劲儿地一同练武。”
“如此互相激励,甚好。”沈妙言笑了笑。
等她处理完早上的公务,晌午时分,忽有楚国使团恭敬地前来拜访。
她在军帐中接见的使团,妆容精致端丽,丝毫不见落魄之色。
那使臣暗暗敬佩,旋即把楚华年的意思传达给了沈妙言:“我家主上宅心仁厚,不忍大魏军民在此忍饥挨饿,因此特遣了微臣前来请女帝陛下南下楚国。”
“楚皇能为天下苍生着想,朕甚是钦佩。”
那使臣又笑了笑,“不过,我家主上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如今那盘踞西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