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君舒影踏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无视群臣百官,无视歌姬舞女,平静却深情的目光,只定定落在那大殿尽头的姑娘身上。
她仍是往昔模样,却平添几分尊贵雍容。
脊背虽纤细,却挺得笔直。
她戴着十二旒珠的冠冕,正襟危坐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像他的小妙妙。
那帝冕一定很沉吧,沉得她无法像从前那般随意舒适地歪坐着,沉得她无法抛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去追寻她自己的幸福……
千思万绪从脑海间掠过,他微笑着,牵着幕昔年,缓步踏上御阶。
他在她面前站定,“小妙妙。”
沈妙言面无表情,因着心中那股子怨气,即便多年未见,也不肯给他一个笑脸,只定定注视着幕昔年。
小家伙攥紧了君舒影的手指,半个身子躲在他背后,小小的一只,白嫩脸儿却格外严肃漂亮。
沈妙言心脏快要蹦出来了,朝他伸出手,软声道:“过来……娘亲抱抱……”
小家伙这下整个人都躲到君舒影背后,只露出一双凤眼,小心翼翼窥视她。
君舒影豪爽大笑,瞟了眼君天澜黑沉黑沉的脸色,揉了揉幕昔年的小脑袋,“昔年怕生,小妙妙不要急,熟了就好。”
说罢,带着幕昔年在矮几后坐了。
沈妙言额头青筋直跳,碍着底下群臣还在,忍着怒气,低声问道:“你这副安慰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你把我的孩子偷走的吧?!”
君舒影盘膝而坐,一手撑着地面,整个身子都是倾斜的,一派慵懒散漫模样。
他闻言轻笑,抬起下巴指了指殿中:“小妙妙花容月貌,这般生气,对皮肤不好,还是赏赏歌舞吧。”
沈妙言:“……”
她咬了咬唇瓣,对这个男人,她总是没辙。
好容易捱到月上柳梢,这场接风宴总算是散席了。
君天澜和君舒影两兄弟还在殿上对饮,沈妙言则带着幕昔年去了后殿。
她在幕昔年面前单膝蹲下,摸着他的小脸,因着这么多年未见,满肚子相见的话,红了眼圈竟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后,还是拂衣提醒道:“陛下,您不是给太子殿下做了衣裳吗?”
沈妙言回过神,急忙道:“对对对,去把我做的小衣裳取来!”
“奴婢早就带过来了。”拂衣笑着,从旁边取来小木箱。
沈妙言这些日子,给君念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