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西父子在府城买好东西归来,先将入学礼整理好放在一起,只等明日提上就能走。
父子二人刚到厨房外,坐在外面做模具的程大柱抬头间便看到了他们风尘仆仆的走来。
“东西都买好了?”
程元西点头,走上前落座于他对面,拿起桌面放置的工具一起做模具,“给余先生的礼已经买好了,还是咱们家明礼自个儿挑的呢。”
“明礼有心,余先生定会喜欢。”孙儿有头脑,他欣慰浅笑,“咱们家如今有了银子,要不是明信他们几个大了,为父真想把他们都送过去。”
“爹若是想送也是可以的,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启蒙过的;他们肯上进,有心读书的话不怕读不出名堂来。”
程元西对此无所谓,他享过家里的好处,给家里也带来了好处;他的儿子同样享了这份好,大哥二哥家子嗣要入学,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以前没法供两个学子,只能选一个最有可能出息的人供着。
程大柱满脸欣慰,却是轻笑摇头,“他们都大了,再去读书哪儿能坐得住;不如学一门养家的手艺,一门手艺用一辈子。”
“爹,您问问大哥二哥,还有明义他们几个;愿意读就给他们办理入学,不愿意那也怪不着您。”现实所迫的情况下,无人可以怨怪;现实允许的情况,得让他们自行做决定。
“他们能说什么?一问肯定说年纪大了,不读了。”
预判子孙的预判。
程元西摇头轻笑,这事儿还真不好说,现在没啥,等到日后谁又能说得清心里不存点怨愤?
“爹,还是问问吧,咱们家以后有了肥皂生意,总能供得起。”
程大柱神色犹豫。
程元西继续说,“您问过他们的意思,要真不想读就算了;要是有人想读呢?他们这会儿还年轻,真等到三四十岁的那会儿再后悔,也怪不得您和娘了对不对?”
“.”程大柱脸色僵硬的点头。
做老人的最怕什么?
无非是不能一碗水端平,让儿孙们心里都不平顺;等到他们动弹不得的时候没人管,所以,在能动弹的时候立身要正。
“听你的。”犹豫片刻,程大柱点头应了,也不拖着,当即扬声喊道:“明义、明廉、明智、明信,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嗳,来嘞,祖父您喊我们干啥?”
一行四人擦手的擦手,擦脸的擦脸,迈出厨房大门,他们身上还沾染着熬猪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