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荆红十叔。”
李南方嘴里发苦,轻声说道:“我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到金三角。”
“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么混蛋的事,我怎么会来这鬼地方?你以为,我很闲?”
荆红命好像无声冷笑了下,又问:“李南方,你觉得,你今晚还能逃得了吗?”
“逃不了了。呼!”
李南方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晃动了下有些酸涩的脖子。
既然已经逃不了了,那么就没必要再紧张了。
荆红命稍稍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看在你是老谢的学生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南方眼睛一亮,连忙问:“十叔,您说!”
没谁想死,尤其像李南方这种重情重义,心系小姨的好男人——荆红命既然说要给他个活命的机会,他傻了才会梗着脖子说老子不怕死,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在荆红命面前服软,就好比做错事的孩子,向大人承认错误那样,没什么丢人的。
荆红命抬头,看着天上的皓月:“我从没做过以权谋私的事,今晚是初次。只要你说你成为南区的老大,纯粹是受到了贺兰小新的蛊惑,再全盘托出她所有的犯罪证据,跟我回国接受详细的调查。我可以担保,不会让你师母伤心的。”
“我——”
李南方只说出这个字,就闭上了嘴。
荆红命没着急催他,陪着他保持沉默。
起风了。
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在这个季节,华夏北方的晚上,气温已经下降到几度左右,晚上来到山野间,不披上一件风衣就会觉得冷。
可在一年四季都比春天还要春天的金三角,风衣这东西实在没什么市场。
拂过脸颊的夜风,温柔的,就像师母爱怜的手。
李南方摇了摇头,轻声说:“金三角的南区,与贺兰小新没有任何的关系。”
严格的来说,李南方的精神思想,与崇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在大街上看到性感美女,照样会歪歪骑在人身上的酸爽,能占便宜时却不占,就会担心老天爷会不会打雷劈了他。
可他还算是个在关键事前,光明磊落的男人。
无论是被贺兰小新迷的神魂颠倒也好,还是一时冲动也罢,当初既然答应为替她当替罪羊,那就会咩咩到死不回头。
在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上,男人如果出尔反尔,那就是吃屎长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