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在栽赃嫁祸后,毁掉那些数据呢?
答案呼之欲出,是要搞掉段储皇。
搞掉段老的半生心血,整个段家的希望。
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休说陈鱼儿承受不了这个后果,就连岭南陈家,也承受不住。
所有知情人都会鄙视他们,以为他们为了争权夺利,而给满门英烈的段家泼污水。
越想,陈寿南越怕。
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如果杀掉女儿、不,只要他能自裁谢罪,就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陈寿南也会当机立断,立即找根绳子上吊的。
在这种情况下,陈寿南哪儿还有责怪女儿的力气。
只是任由陈鱼儿趴在他腿上,压抑的哭着,缓缓抬手在她头顶轻抚着,眼睛却盯着天花板,喃喃地说:“鱼儿,你,我,我们父女,是大理段氏,是岭南陈家的千古罪人。百死,都不能赎罪的。”
“爸,我不要你死,我也不想去死。求你,求你救救我。”
陈鱼儿猛地抬起头,花容惨淡地急促说道:“爸,我们走。现在就走,马上就走!无论谁问起来,我们都不会承认。”
岭南陈五小姐的名头虽然大,也足够诡计多端,但她还只是个自温室内长大的女孩子。
没经历过任何的风吹雨打,一旦遇到当前的问题后,就会方寸大乱。
和普通女孩子一般无二,这才在创下大祸后,最先反应就是逃走,死不认账。
“鱼儿。你、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陈寿南苦笑着低下头。
他看着女儿的双眼里,满满地都是溺爱之色。
抬手给她擦了擦脸蛋上的泪水,轻声说:“你走,现在就走。从你踏出段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无论对谁说,都说从没来过。”
“好!”
陈鱼儿狂喜,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父亲:“走,快点。趁着段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爸,你怎么不起来?”
看着她,陈寿南一字一顿的说:“是你走,我不走。”
“我、我走?”
陈鱼儿愣住。
随即明白了。
她只是被无法承受的后果给吓坏了,却不傻。
打错依然铸成,陈家必须得给段家一个说法。
无论是陈鱼儿,还是陈寿南。
但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段家的滔天怒火。
陈寿南只希望,他能把女儿所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