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下,猛地张嘴,想大声喊出这两个字。
可这两个字还在舌尖打转,他脑子却猛地剧痛。
段香凝刚才所说出的那些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起来:“你从来都不叫叶沈,或者别的名字。你只是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是的。
我叫李南方。
木子李,北雁飞南方的李南方。
我其实是个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我是被师母在八百拉扯大的。
我十三岁那年,被师母带去了京华岳家,认识了比我小一岁的岳梓童,还偷看了她洗澡,在被发现后,老头子差点活生生地打死我。
可又有谁能想到,当年洗澡时被我偷看的岳梓童,长大后却成了我的未婚妻。
只是老天爷觉得我很好玩,这才让我迎娶了花夜神悠忽之间,失去的记忆,就像决堤了的洪水那样,狠狠撞开了那扇禁锢的门,急速喷涌而出。
在一片血红中。
血红的世界。
那是段香凝的鲜血,喷在了李南方的脸上,蒙住了他的双眼,他却努力睁大眼,想看清这个世界,看清他的女人,看到让他安宁的那一轮圆月。
闵柔,蒋默然,龙城城,贺兰小新,隋月月,上岛樱花白灵儿荆红命这些人,就像被鲜血自遥远的天边冲过来那样,连同他们以前和李南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过的每一件事,立即补充了他空白的大脑。
这些人,这些事的出现,绝对只是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就全部复位了。
李南方也没去管。
他只是抬手,擦了擦眼睛,再次看向了段香凝。
段香凝的螓首,已经软软搁在了李明都的右肘上,圆润下巴下的大动脉出,还向外淌着鲜血。
瞬间的大量失血,让段香凝的脸色惨白,惨白,就像一张最最干净的宣纸。
昔日!
她那双灵动,低声呢喃李南方名字时仿似有春水在流淌的眸子里,已经凝滞,呆呆望着某处。
空洞的,让人心悸。
她死了。
用一种最最决绝的方式,让自己原本夏花般绽放的生命,在最最最短的时间内,飘然凋谢。
可她的嘴角,却弯起一抹笑的弧度。
她是在回忆有晨阳自窗外洒进来,她跪在床上,故意用那轮圆月对着李南方,张开朱唇的那个**香艳,却又让心慌偏偏又甜蜜的早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