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南浔镇历史上出过的状元、进士、名臣、大将,还有那些贞洁烈妇、百岁老人等等,什么功德牌坊、贞节牌坊、百岁牌坊等等,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历史太久了,很多牌坊早已崩颓,如今还留下的,依旧有两百多座。
如今这些牌坊上,全都点亮了一盏盏灯笼,风雨中,这些灯笼顺着大街一路蜿蜒,好似一条火龙。
在这些牌坊下面,有南浔镇巡检司的兵丁在往来巡弋,路面上布置了简单的拒马木栅栏,有几个老兵油子正蜷缩在沙包后面,优哉游哉的吞云吐雾。
在牌坊的北面,黑压压一片,尽是从平海城逃出来的东国百姓。
洋老爷们得到允许,进了镇子,有官府出面,腾空了客栈,甚至是征用民宅,妥善安置这些洋老爷。热汤饭,热茶水,滚烫的洗澡水,还有干净的衣物,一切生活所需,应有尽有。
甚至那些好容易逃出生天,又在镇子上激情四射决斗而死的二傻子们,官府也征用了镇子上棺材铺里品质最好的柏木棺材,帮他们妥善的收敛尸体。
而平海城逃出来的东国百姓们。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聚集在镇子外面,风雨泼洒下来,他们静静的聚在那里,偶尔有孩童的啼哭声响起,有母亲在温柔的呵哄安抚。
在镇子北面第一座牌坊下,几个老人,正低声下气的和巡检司的小头目商量着。
逃难的百姓中,有人犯了急病,他们在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可以让病人进镇子里,找大夫看一看。
还有一些在城里的时候,被流弹和弹片击中的伤员,他们此刻也需要紧急救治。
任凭这些老人好说歹说,巡检司的小头目只是不断摇头:“老少爷们,不是咱们南浔人心狠,实在是,镇子已经无法再容纳人啦。”
“您们哪,绕过南浔,再往南边走走?”
“枫桥,南塘,泗泾,哎,几个大镇子,也就是多走二三十里的事情!”
“或者,往左右绕绕?几个大村子,也就是七八里地!”
刑天鲤站在一座牌坊下,静静聆听远处几个老人和那巡检司小头目的对话。南浔镇,毕竟是人杰地灵、民风纯善之地,这巡检司的小头目,言辞谈吐,颇为温善,并无刑天鲤想象中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刑天鲤跳上了一座规格极高的牌坊,看上面的文字和图样,这还是大玉朝刚开国的时候,南浔镇某位状元郎的牌坊呢。
站在高处,远眺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