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就不喜欢郭络罗氏,听福晋这般嘱咐,她乐得少一件事,应下后,高兴地带着念佟退下了。
毓溪听见门外青莲与母女二人说话的动静,很快青莲便进门,手里托着一方精致的漆盒,来到床边说:“是东宫送来的贺礼,奴婢请那位公公进门喝茶,人家说急着回宫复命,奴婢打发两个小厮护送,也算不失礼。”
“太子妃……”毓溪高兴了两天,只顾着和家人欢喜,没心思考虑外人,但这会儿太子妃的贺礼送到眼前,才想到,太子妃若得知她有了身孕,该多失落。
“这么晚了赶着天黑前送来,奴婢觉着,是太子妃并不愿向您道贺,可又不能不体面,怕是犹豫不决了一整天。”
“还记得董鄂氏谣传我去寺庙求子,太子妃宣我进宫说的那些话,看得出来,对于子嗣,她心里的焦急失落,并不比我少。”毓溪轻轻叹道,“只愿太子妃想开些,我都能守得云开,她必然也会如愿的。”
“可是这话,您不能对太子妃说。”
“说不得,眼下说什么,都仿佛我在炫耀。好在能以安胎为由不进宫,再见面时,兴许她也有好消息了。”
青莲叹道:“您和四阿哥恩恩爱爱,自然是有指望的,可太子妃和太子就……”
毓溪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感慨万千。
昔日的煎熬,在太医宣告她有身孕的一瞬就消散了,曾经长辈亲朋对她说要心怀希望,她觉得可笑而无奈,可原来人与人不同,感受当真天差地别,如今的她,居然也想轻描淡写地对太子妃说,一定会有指望。
这个时辰,深宫里,胤礽在书房学完了今日的功课,疲惫地回到寝殿,一走进屏风,就见太子妃呆坐在窗下,眼神定定的,不知在想什么,甚至没来迎接他。
“主……“
“罢了,去文福晋屋里。”
胤礽阻止了要出声的宫女,转身就离开了寝殿,走到屋檐下,一阵寒风扑面,心里苦笑:这就天寒了,又要入冬,转眼一年过去,我依旧毫无长进、毫无建树。
侧殿中,文福晋没料到太子突然到来,只见发髻松松、衣衫半解,露出玉肌香肩,满身风情娇娆。
胤礽瞧着欢喜,一手拉起行礼的美人,顺势就揽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的甜香,问道:“是什么东西,这么好闻?”
文福晋温柔如水,满心满意地哄着太子高兴,能让胤礽短暂地忘却烦恼,不论是朝廷、皇阿玛,还是寝殿里那刻板冰冷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