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不再理会,转身回院里,青莲跟了进来,轻声问:「福晋,宋格格那样不懂规矩,只怕扰了四阿哥念书。」
毓溪道:「胤禛烦了,自然就撵她走,若是起先没答应她去,恐怕也是看我的面子。」
「这……」
「我虽不愿宋氏总去招惹李氏,可宋氏若从此遭弃,李氏便更无忌惮,就当是我的私心吧。「
青莲忙解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愿宋格格给您和四阿哥惹麻烦。」
毓溪苦笑:「往后对于胤禛和我而言,后宅的麻烦,是最不麻烦的了。」
青莲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比起朝堂之中玩弄权术,兄弟之间明争暗斗,家里这点事,委实算不上什么。
「青莲。」
「是。」
毓溪吩咐道:「时近年关,送往迎来之事日益增多,我虽有精神见一两家,未免遭人说厚此薄彼,索性都不见的好,要辛苦你在前头照应。「
青莲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只要胤禛不生气,往后的日子就让宋氏伺候在身边吧,眼下没什么比家中太平,我与侧福晋能安然生产更重要的。」
「福晋说的是。」
毓溪抬头望向夜空,青莲赶紧搭手好让福晋站稳。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与胤禛双宿双栖,我要陪他走得更远、登得更高,该舍弃的那些不甘心,就必须放下。」
那之后几天,宋氏在书房伺候四阿哥,倒是规规矩矩无任何僭越,顾先生来授课时,她也会早早回自己的住处,青莲冷眼看了几日,见四阿哥不反感,总算安心了。.
这一日,京中北风呼啸,眼瞅着是要作雪,阴沉寒冷的天气,叫人心情也跟着沉甸甸,可八福晋却兴冲冲地来到神武门下,打算进宫去与婆婆商量她讨要宫女珍珠一事。
但八阿哥是记在长春宮名下,家眷进宫事宜必要向惠妃请旨,八福晋之前皆是以请安为由,惠妃倒也没为难过。
可今日不知怎么,长春宮的人回话竟是说娘娘玉体欠安,请八福晋改日再来,如此这般,侍卫们便不能为八福晋放行。
见下人不中用,八福晋不得不亲自来与侍卫通融,说她还要去宁寿宫向太后请安,不必再惊动长春宮的人来接应。
「那……是不是该宁寿宫的人来接?」
「又不是五福晋来。」
「那日不是说,福晋们进宫不必再请旨?」
「只是四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