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然独坐,望着楼下那一盏可知子为回寰守着的燃灯,望着望着,眼睛有些花了,他好像突然就懂得了什么叫忧郁。
忧郁就是一个人在寻找自己的影子,但他永远找不到。
忧郁的陆然后来说,小爷我不找了。
然后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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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寰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
但却是被惊醒的,满头大汗之中,他翻身而起,手中还紧紧拥着那魂壶。
“公子,你醒了?”可知子笑着招呼,手中正拧着一方还冒着热气的面巾。
“你……几时回来的?”回寰望着眼前台面上,早餐都已经准备好,语调变得无奈又温柔:“你……又是一夜没睡?”
可知子嗯了一声,把热毛巾递了过去。
“昨夜我回来,陆青说你跟陆然去救我了,我想折回去的,但是陆青说陆然会把你带回来的。”回寰微微一笑,还带着些许歉意。
“陆青说的没错,陆然确实救了我。”可知子淡淡地回答,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屋内,气氛一时微妙了起来。
两人正觉得有些冷场,正听见有人风风火火地在门外喊着:“金毛,你咋样了,能下床吗?能下床我就进来了!”
正是破冰小能手,陆然。
“什么嘛,那我要是不能下床呢?”回寰与可知子一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相视一笑,房间里继而解冻。
“不能下床我掉头就走了呀,我受不了那一套,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嘘寒……问安?我可烦这些。”陆然的声音,哪还能听出半点忧郁。
“不是,那个词叫嘘寒问汗,快进来吧。”回寰笑着,掀开被子,翻下床来,把那魂壶妥妥放好。
陆然一进来,除了瞥了两眼可知子,眼睛就一直停留在这魂壶上。
不亮的时候,魂壶呈乳白色,类似个三寸花瓶,而吸引陆然的,却是瓶身上刻了一个鸟头人身的妖祟形象。
这妖祟栩栩如生,仿佛活物,尚在睁眼、吐息、咆哮。
“这是从那八仙楼中所得之物?”陆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开口问道。
回寰喝了一口水,把他闯进“聚八仙”六层的前后种种经历一股脑儿说给了陆然、可知子听。
当然,他没有道明,他带回来这个魂壶,里面的那个人,可能是他的母后。
抛开陆然一直插科打诨不谈,陆然也把他在巡检房见到何独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