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憋不住了,愤愤不平道:
“大奶奶根本不管事,不管问她什么,她就只会说‘好,好,好’,要不就是‘姑娘看着办’,一应事体全推给我们姑娘。”
这还真是大奶奶的性格,凤姐和平儿都笑了。
“你今天去观里看过了,东府老爷到底怎么去的?”凤姐问道。
“我带人去的时候,人已经去了,何处诊脉来?”
探春苦恼地道,“太医说他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得紫绛皱裂,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烧胀而殁。
道士们也说,老爷秘法新制了丹砂,他们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想老爷悄悄服了,升仙了。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了。”
“狗屁的得道升仙,纯粹自己作死。”
凤姐心中暗骂,面上却波澜不起,“不管他们怎么说,且将那些道士锁着,等东府珍大哥哥回来发放,横竖不与咱们相干。
玄真观窄狭,不能停放,又不能进城,且抬到咱家铁槛寺去。
算起来,珍大哥哥回来,至少得半月的工夫。而今天气炎热,也不能久放,你可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
东府老爷的棺木早年间都备下了,就在庙中存着,三日后就开丧破孝,且做起道场来等珍大哥哥回来。
这些事体,你不必事事都亲力亲为,东府也有得力的管家、管事媳妇留下,且让贾家几个旁支兄弟与他们一起打理就好。”
一口气说了这一长段话,凤姐似乎体力不支,又低弱地喘息起来。
“谢二嫂嫂指点,我先去东府,吩咐他们做事。”探春急忙起身告辞。
“奶奶,不是说关起门来过日子,咱不管府里的破事了吗?”平儿低声问。
“唉!”
凤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探丫头是个好的,有那么个不着四六的娘,她倒是识大体。
平日里与咱们好,对巧姐也好,还教巧姐写大字呢。就凭这些,我也得帮帮她。
她虽泼辣能干,可这事确实不是她能理的,我不想看她为难。仅此一事,旁的事我还是不管的。”
……
因着贾敬宾天,荣宁两府本来混乱的情况更加剧了。
反正没人管,家下仆人们个个乐得自在。
看门的打牌斗酒,上夜的吃酒耍钱,院子里洒扫的、修花浇树的都是三三两两,懒懒洋洋。
夏天嘛,谁还愿意干活?大树下一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