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军队赶往灾区,为了赈灾,更是为了防范流贼的萌芽。
而在这种情况下,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也很自然的因为官职临危受命,筹措军粮以及一系列的军备物资。
用娄姬的话来说,那场洪灾对于她的家而言是一个危机,同样也是一场机遇。
“那段时间在府内经常数日不见父亲的身影,他是个贪官,但却是做实事的贪官,一开始他每次冒雨而回的时候从他脸上除了严肃以外都是愁容,但后来渐渐的我也开始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如释重负。
“直到他某次冒雨归家第一时间笑着将我抱起来,对母亲说他处理洪灾的功绩被朝堂上的大人物看中,明年大考大概率要升迁。”
“那时候我不知道升迁,但却知道自从洪灾开始就一直死气沉沉的府内第一次有了一些生气。”
“.”
许元安静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但心中却已经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并不是因为娄姬先前那一席唤龙婆婆小姐之言,而是因为这件事他在相府内参中看过。
永庆三十九年的洪灾与其说是天灾,倒不如说是人祸。
娄姬轻轻的瞥了许元一眼,笑盈盈说道:
“看来.长天你阅读过那份内参?”
许元默然点头。
“呵对的,那场洪是天灾,但也是人祸,涉及到朝堂上的一些重臣,也涉及到了一些宗门之争,我父亲却傻乎乎的觉得自己被人相中了,而结果自然也不必多言。”
说着,娄姬沉默了少许,美眸半眯,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那个时候,朝堂真的距离我们太远了,远到那里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让我的家支离破碎。”
永庆四十年,许殷鹤入京第八年,娄姬六岁。
武陵成军储司转运使娄青吾视庶黎为草芥,中饱私囊打入死牢,府内男丁充戎流迁千里,女眷收教坊司。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
世间少了一个武陵城娄府的大小姐,也多了一个名为娄姬的懵懂小女孩。
在经历漫长的发配之路上,娄姬的母亲死在路途上,仅仅是垂髫稚童的她不得不开始学会在这世上独自生存。
她学会了伪装,学会了讨好,学会了如何用自己单薄瘦小的身躯和灵光的脑子去杀人。
听到这,许元下意识瞥了身侧老姐的侧脸一眼。
六岁杀人?
狠人果然都是从小开始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