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的自报家门并没有在下方的兵阵中掀起什么波澜。
别说认识许元了,士卒中的大多数人对于整个相府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帝安的庙堂对于这些奋战于西疆的士卒而言太高太远。
他们了解相府的唯一途径大概便是听那些来往商旅带来的江湖传闻,诉说那位贼相拥有怎样滔天的权势。
此刻那位贼相的子嗣现身,他们也并不会有什么实感。
不过下面兵卒不懂,不代表将校们不懂。
一些议论声悄然自他们口中流入了下方的兵阵。
“相府嫡子.那人是许长歌?”
“我在帝京的亲戚之前传来信件,说许长天似乎在去年就已经死了,应该是他。”
“如此说来,郡主的消息是来自相府?”
“如果圣人袭城之事是来自相府的话,那整件事情便也能够说清楚了。”
“你们在犯什么傻!相府可是有谋逆之心,许长歌来此必然是想把镇西府绑上他们相府的贼船!”
“侯曲长说的在理,郡主在帝安之上与相府那纨绔许长天本就私交甚密,多半是被相国府利用了。”
“那卢统领先前所言的麟狼与大漠神女?”
“卢统领有此一举,必然是有其道理。”
“我等跟着卢统领出生入死数十年,你居然怀疑卢统领?”
“刚才郡主启阵不是看见了么?那头杀掉温军师的白狼不是麟狼是什么?”
“这许长歌行事可当真嚣张啊.”
“.”
“.”
宣武台上,
听着下方传来的窸窣交谈,许元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那个姓温居然没有骗他,整个镇西府城里似乎确实都是他们的人。
哦,好像不对,并不是这样
镇西府被渗透是事实,但若真的到了全员内鬼的这种程度,镇西侯恐他老人家怕早就已经病故了。
心中想着,许元视线掠过下方军阵,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下边这些人,绝大部分应该都只是骑墙派。
将视线再度投落到了面前身披重甲的老者身上。
视线相交,许元以为自己能够从卢柏邹眼中看到类似得意与轻蔑的神色。
毕竟下面将校基本都是一边倒的支持他,只要他在此刻发表一些大义凛然的话语,这场逼宫戏码便会继续下去。
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