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其他人一个警告,替相府在此事上定调。
但想来这只是相府退让前最后的强硬。
西漠事变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镇西侯府的千疮百孔,也让这个戍卫边疆几十载的庞然大物瞬间沦为盘中肉食。相府作为率先押注,并赢得赌局的人,过去一个月已在西泽洲已经是吃的满嘴流油,接受了镇西府鲸落大半遗产。
可这是全天下人的盛宴!
若是想要继续强硬,不允他人分食,局部的兵戟相间,极有可能恶化为席卷天下的兵祸!
所以,
相府定然是会退让的。
群臣末列距离金阶下的太子矮桌不过二十丈,许元走得并不算慢,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朱红信笺表皮四字也逐渐被群臣所见。
时间静止,
呼吸停滞,
许殷鹤怎么敢?
许长天怎么敢?!
咕咚。
喉头滚动的吞咽之声窸窸窣窣。
一缕缕倒吸之声开始在殿堂蔓延,名为惊骇的情绪扩散开去后,群臣才猛然发现他们似乎错了,错的很离谱,那位宰相给予这子嗣的权力要比预想中要大上太多。
居高位者依旧不见神情,但品级较低的大臣们则口干舌燥的来回打量着其他人的神色,无论皇相两党。
敢在这个时间节点呈递上这份奏折,那便必然有着将其强制通过的办法,在他们进入着金銮殿堂的此时此刻,外界有些事情应当也在悄然发生着。
是禁军?
还是城防司?
亦或者是宫内的某些人?
在骇然未止之际,许元已步履平稳的于太子身前站定。
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也没有诉说任何的上谏之语,只是将那封朱红信笺郑重的呈递到了那矮桌之上,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也于此刻聚焦。
在这可闻呼吸的静谧中,
“想来许卿应有重事,越礼之举便不必深究了。”
一瞬对视,李玉成低语一句,垂下眼帘拿起了信笺,纸张翻折沙沙清脆回响。
不时数息,李玉成览尽上疏,将折子摊开置于案上,沉吟不语。
殿内唯一窸窣重归死寂,但躁动开始在每个人心底蔓延,没有人知道这封信笺过后天下会去往何处,但今日兴许便是他们过往数十年,未来数十年内最重要的一日。
只要太子出言驳斥,那么便要表态站队,这是一场不存在中立的生死博弈。可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