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身在江湖,就要将仁义二字,铭记于心。
仁义。
如今,正是这二字,让那个自幼受自己熏陶的亲孙子,不惜以命相抵,死战不退,独闯西蜀剑阁。
“现在的你,哪里是黄天霸的对手啊,你这个傻孩子……”
宁见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叹气了,以至于最后有心无力,神色发白,似乎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不多时,本被严令禁止任何人进入的院子,走来一位老人,穿着一身唐装,留灰白相间的羊角胡须,身材枯瘦,整个面相给人一股和蔼可亲的感觉。
羊角胡老人轻描淡写的撇了眼宁见,叹了句,你这又是何必?
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抿了一小口,转头询问道,“要不要来一口,暖暖身子?”
“暖不起来咯。”宁见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你这牛脾气,一辈子都改不了,明明最疼河图,偏偏要将他逐出家门,现在又逼着爷孙反目成仇,你到底要做什么?”
羊角胡老人,怒其不争,匪夷所思道。
宁见调整好情绪后,淡淡笑道,“他不反,难以服众,难以向底下那些人交代,我宁家河图,将来未必只局限于一家之将帅之才。”
老人说到这里,陡然站起身,气质大变,他抬起头,豪气万丈道,“我宁家河图是可以成为天下共主,成为天下所有人眼中的将帅之才的不二人选!”
“我逼他反,是为了让他攒起威望,笼起人心。”
羊胡子老人端起的酒,微微凝滞了半晌,眯眼笑道,“终于说实话了。”
“可惜你啊,放着晚节不保,被人指责是非不分,处事不公的代价,也要捧起个未来还不一定的天下共主,是不是代价太大了?”羊角胡老人笑问道。
宁见撇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说吧,找我什么事?”羊胡子两手塞进袖子,起身道。
宁见道出两字,“南下!”
“嗯?”羊角胡老人沉默,沉默,还是沉默,许久,他神情复杂的抬起头,无奈道,“我可只欠你一次人情,今天答应你南下的话,往后就两清了,你确定?”
“再者,你家那河图在姑苏城跟武力远高于自己的黄天霸死磕,现在南下,未必来得及咯。”
宁见斩钉截铁道,“他不会死,你赶紧上路,别磨磨唧唧。”
“行行行,我南下,这事就当我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