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街道。
千人瞩目。
而那位始终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年轻骄子,一如既往的神色宁静,镇定自若。
穆云峰长跪不起。
不敢有半句怨言。
金陵城排在首榜第一的权柄人物,个人威望辐射周边几城的武侯子嗣,面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年轻少帅,除了低头臣服,无路可走。
足见,宁河图堪称恐怖的影响力和震慑力。
并且,这条已然寂静无声的街道,开始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气势,络绎不绝,层层推动。
虽然现场绝大多数一无所知的普通居民,只会本能的归结为气氛压抑所致。
但穆云峰作为江湖武人,心知肚明。
那是一股峥嵘剑气,由宁尘轻描淡写的呼吸中逐次散出,哪怕已经刻意收敛,但仍旧令他四肢发凉,心悸不已。
似乎回忆起三年前的那场腥风血雨,数之不尽的各路高手靠着命去堆,去拼,依然无法让这位年轻少帅当场阵亡,最终投河消失。
此时此刻,宁尘按照江湖规矩,依仗个人实力,刻意以势压人。
穆云峰不得不服。
他不清楚宁尘现在什么境界,但明白,自己绝非对手。
何况,城外还有八千重骑军严阵以待。
一旦他穆云峰有半点冒犯举动,宁尘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八千重骑军足以踏平整座金陵城。
毕竟,城外驻扎的那支队伍,并非寻常家族常见的那种只有规模,没有战斗力的三等私军,而是名震北方万里疆域的第一重骑军。
瞧见父亲如临大敌的惶恐神色,穆登天惊得满头冷汗,呼吸急促。
余下的张巡,差不多已经肝胆俱裂,四肢发凉。
刚才双方一度针锋相对的时候,张巡的确质疑过宁尘的来历和背景,但千猜万猜,也不敢将他往宁家少帅这个位置靠拢。
毕竟,站在那种位置的巅峰人物,过于惊世骇俗,于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而言,注定是一生无法企及乃至仰望的无上存在。
可……
如果不是穆云峰当场行叩拜大礼,他依然不敢相信。
“嘶嘶。”
张巡预感即将面临灭顶之灾,灵光一闪,立马以额头贴地,态度诚恳的求饶道,“贱民张巡不知少帅降临金陵,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尘手指揉搓竹签,右手搭在膝盖上,皮笑肉不笑得盯着张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