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狠狠戳了一下风四娘的额头,语气愤怒道,“我这又是供你吃,又是供你喝的,做个饭还推脱,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啦?”
一瞧这边有热闹。
附近三三两两的邻居,都凑了过来,有些还夸张的端着碗。
章云貌似很喜欢教训人,两手叉腰,当场嚷嚷道,“大家来评评理,这丫头,又是吃我的,又是住我的,让她忙点家务,有错吗?”
“风丫头,做人是该讲点良心,嫂嫂让你住在这里,是看你可怜,于是收留你,你哪里还好意思好吃懒做?”
“是啊,是啊,章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心肠好,你不能没良心让你嫂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付出。”
一群上了年纪的妇人,叽叽喳喳的围住风四娘,一阵批评。
风四娘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伸手擦了擦泫然欲泣的眼眶,沙哑着嗓子道,“可我,已经顶替云杉去修建沟渠了,这,难得还不够吗?”
“我一个女孩子,跑去河堤做男人的活,怎么就没人心疼心疼我?”
此话一出,包括章云在内的所有邻居,均是愣了愣。
同时,觉得脸颊有点火辣辣。
云杉是章云新找的丈夫,天性游手好闲,不是喝酒就是赌|博,不过为人很圆滑,虽然这次上面明确定下规矩,要挨家挨户出一个工力去修建沟渠。
可,云杉愣是动用关系,让风四娘顶替上了,而他自己,继续优哉游哉的玩玩牌,喝喝酒。
每天晚上到点回家吃饭,比公鸡打鸣还准时。
章云之所以催促风四娘,就是因为快到云杉回家吃饭的点了。
“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家了。”
周围邻居,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于是笑哈哈两声,一哄而散。
略感被扫了颜面的章云,一张脸阴沉得都快滴出水,她转过身,面对风四娘,呵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都敢回嘴了?”
“我想离开这里。”风四娘一咬牙,决定道。
“你敢走?”
章云勃然大怒,“你敢走,我就敢告发你。”
当初跑到泥瓶村避难,因为心直口快,便告诉了章云自己遇到的难处。
不曾想,对方后来拿这件事作为要挟自己的筹码。
一旦她敢反抗,章云绝对敢告发。
风四娘颤抖的身体,眼神里,既是茫然,又是空洞。
“走啊?你走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