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望听清宁尘道出的那六个字之后。
整张脸,都变得抽搐起来。
他转过头,怒气冲冲道,“宁河图,你不要欺人太甚。”
“比你如何?”宁尘笑问道。
一时间,陈望哑口无言。
如果不是自恃身份。
如果不是自己太目中无人,始终将陆烟儿当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利用工具。
如果不是大婚在即,过于张扬,公开与其他女子搂搂抱抱,亲密无间。
也不致于沦落到现场的境地。
“我不干脆利落的杀了你,已经算给陈姓一脉的面子。”
宁尘站起身,居高临下得俯视着愤怒到双目血红的陈望,“别不识抬举。”
“真以为,本王差你这一条命?”
陈冲硬着头皮,杵在原地。
瞧着满身狼狈的儿子,竟然不敢出来说一句话。
毕竟,肆无忌惮得招惹上这么一位年轻王者,没被抄家,已是万幸了。
陈望似乎也失去了继续挣扎的勇气,一道长叹,全身随之瘫软下去。
活着,就是最大的胜利。
“算你狠。”陈望咬紧牙关,神色悲凉。
烟雨楼外。
陆烟儿双手合并一处,望着漫天云彩,怔怔出神。
宁尘出现后,与之并肩而立。
两两沉默,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的迹象。
但,于陆烟儿而言,能够与曾经仰慕到茶不思饭不想的潇洒男儿,站在一起,哪怕始终保持沉默,也知足了。
“明天,我便离开落阳城。”
许久,宁尘淡声道。
江南道的行程,毕竟耽搁时日太长,他要赶在秋收之前募齐军|饷,然后趁机兼并纳兰王族。
否则,一旦进入深秋。
各方止战。
留给纳兰王族喘气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多,加上其他王族虎视眈眈,这种潜在的变数,宁尘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发生。
再者,这趟江南道之行,未必就能顺风顺水。
那边的九大氏族没一个吃素的,基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想达到目的,还要好好策划一番。
陆烟儿貌似没在意,宁尘这句临别之言。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很久之前,我就觉得你不简单,哪怕假身份被公开拆穿之后,烟儿依旧觉得,你不是非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