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这样做有违‘违法必究’的法治原则,也有包庇纵容犯罪分子的嫌疑,但是,从天江省的政局稳定出发,从维护我们省委领导班子的声誉和权威出发,我觉得这是我们不得已必须采取的办法,否则,一旦汪海、谢宏达、周济清三个人互相攀咬,闹出一场大风波出來,最后三个省委常委被查处、被判刑,那我们天江省就真的会名扬全国,那种恶劣的影响,只怕几年之内都难得消除,所以,我们这么做,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说到这里,鹿书记沉重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苦笑。
秦歌虽然很正直,也很讲原则,但他在官场厮混这么久,也知道即使再坚持原则的人,有时候为了大局,也必须得学会变通,必须要容忍一些难容之事、干一些违心之事,比如鹿书记,其实汪海、周济清、谢宏达三个人都是排挤过他、得罪过他的,照道理,他应该恨不得将他一脚踩死才对,但现在,为了天江省的政局稳定,为了不致引发政坛大地震,他即使抓住了他们三个人的罪证,也只能违心地放过他们。
因此,他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鹿书记,我理解您的心情,也支持您的决定,从目前的情况來看,也只有您提出的这个思路,是最正确,最理想的,过两天,等润基同志关于新冷县振兴公司的案子的详细报告出來后,我和你联名上书中央,揭发谢宏达的违纪违法问題,我现在先回去,晚上再见,到时候,我一定敬您两杯酒,一是表达我的谢意,二是表达我的敬意。”
鹿书记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按铃将在隔壁办公室待命的徐立忠叫过來,吩咐他将那两袋狗腿子和枸杞子送到秦省长的车子上去,然后便与秦歌握手道别。
下午,李润基忽然到了一个电话给鹿书记,在电话里,他用有点兴奋的语气说:“鹿书记,我刚刚得到消息,李智招供了,而且交代得比较彻底,将当初他父亲如何与汪海、谢宏达商谈入股之事、如何赠送干股、如何分红、钱往谁的账户上打、金额是多少等等问題,一股脑地交代了出來,并且,他还告诉专案组:在李博堂所住的别墅卧室的保险柜里,有一个绝密的账本,上面记载了这几年來振兴公司贿赂各级官员的详细情况,在这个账本里,也记载了汪海和谢宏达入股的详细情况,目前,这个账本已经被专案组查抄,估计到明天,我们就可以给您写一份详细的案情报告上來了。”
鹿书记很高兴地“哦”了一声,叮嘱李书记要把报告写详细点,相关的证据材料也一定要复印一份放在报告里送上來,并且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