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管得也太宽了吧?”穆南枝简直是脱口而出,甫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顿了顿,才又尽量放缓了语气,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女以为殿下也坚信此道。”
“本宫自然坚信,”鹿知岳消了点气,但是脸色却仍旧不好,又皱着眉对穆南枝道,“只是本宫也以为郡主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
“殿下平日为国政操劳,如今竟还要为臣女琐事费心,实在辛苦,只是臣女担不起殿下的这份辛苦,告辞。”
穆南枝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她被气得差点笑出来,鹿知岳这是什么意思?当她是东宫内院里头的那起子期盼君恩的女人吗?
可笑!
鹿知岳沉着脸道:“穆南枝,本宫的话你最好记住了。”
“是,臣女记住了,男女大防,所以请殿下一会儿换条路回去,省得污了殿下和臣女的声誉。”穆南枝头都不回,纵马而去。
鹿知岳看着穆南枝渐行渐远的背影,蓦地恨恨甩出一鞭子,在旁边的榆钱树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鞭痕。
穆南枝根本没心思再去打猎了,径直骑马回了大营,这时候人都还没回来,大营前就只有万岁爷鹿明巍和鹿知山,两人相对坐着,正在说着话,气氛还算融洽,穆南枝踟躇了半天,然后走了过去。
“臣女见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穆南枝行礼道。
鹿明巍笑着道:“是安乐啊,快平身,坐过来。”
“是,多谢万岁,”穆南枝谢恩,一边又对鹿知山福了福身,“见过宁郡王。”
鹿知山对她点了点头,穆南枝坐到了鹿知山的旁边。
鹿明巍奇道:“安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穆南枝扁了扁嘴道:“启禀万岁,臣女刚才和康亲王府的世子射中了同一只黄羊,臣女觉得扫兴,所以就先回来了。”
鹿明巍也听到了下人过来回禀此事,这时候也点点头道:“康亲王府世子妃闹出来的这通事儿,的确是让安乐受委屈了,只是安乐素来懂事,也不会跟她一介后宅妇人一般见识。”
穆南枝忙摇头道:“当时在景仁宫皇后娘娘就已经为臣女做了主,所以臣女并不觉得委屈,臣女只是觉得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再与小世子有往来,故此才先回来的,省的又平添他人谈资。”
鹿明巍点点头感慨道:“咱们安乐素来是个懂事儿的。”
穆南枝讨巧笑道:“臣女今年没有斩获,万岁爷一会儿可定要多赐臣女一些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