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儿,难道真如你说,万岁爷是见不惯咱们这般穷追猛打?”
“太子深得皇上宠爱,是多少年前就认定的太子人选,如今太子被幽禁东宫,父皇虽然恼他,怕也少不了有几分心疼,自然看不得别人落井下石,”鹿知河思忖半晌,然后又叹息道,“只是若不趁机狠狠打压太子的话,日后怕再难有这样好的时机了,必定只要有太后在一日,父皇多少都要给徐氏一门颜面,不是就连那徐德亮的罪责都给免了吗?这天长地久下去,太子的罪怕是也迟早会被父皇给忘了。”
万贵妃也是一声叹息:“你父皇如今是开始防着咱们了,倒是便宜了丽妃和五皇子,咱们从前不放在眼里的那对母子,如今竟是羽翼渐丰了。”
鹿知河沉声道:“母妃倒不必如此心灰意冷,丽妃虽一时在父皇面前得脸,但丽妃的母家到底只是个中等人家,哪里比得上咱们这么些年的苦心经营?再说了五皇子今年也才十六岁,能有什么作为?”
万贵妃冷哼道:“哼,你说的倒轻巧,若是真得了万岁爷的欢心,没有母家支撑又如何?从前大皇子早早丧母,且母家更是个不顶事儿的,他不是还最得万岁爷欢心?到如今每每想起来万岁爷对他的宠爱,本宫还是会心头发颤,幸亏那年澜沧江突发山洪,要不然……”
“是啊,那场山洪的确来的及时,若是那年顺化一战,南疆大军大获全胜,大皇兄的腿也没有落下残疾,得胜还朝,那可真是不敢想象……”鹿知河点头,也是唏嘘不已,“纵使后来鹿知岳得了父皇的欢心,也入主东宫,但是却是根本没法和当年的大皇兄相较。”
万贵妃抿了口茶,忽然问:“对了,本宫怎么觉得近来万岁爷对大皇子的态度有了转变呢?”
鹿知河点点头:“的确是有了转变,上一次围猎,父皇不是还特地叫上了大皇兄吗?当着那许多人的面,还和大皇兄谈笑风生,以前咱们总觉得父皇是在提点皇后和太子,让他们不要太嚣张,如今想来父皇要提点的人怕不仅仅是太子了。”
顿了顿,万贵妃踟躇道:“你觉得你父皇还对大皇子存着什么念想吗?”
“这倒不至于,”鹿知河摇摇头,当下道,“父皇若是还对大皇兄存着指望,就不会让大皇兄娶安乐郡主了,安乐郡主的身份和名声都这般不堪,又没有母家支撑,父皇不会想不到这点。”
“是了,那是本宫多心了,”万贵妃点点头,又道,“既是如此,你倒不妨与大皇子走近些,既然他没有威胁,且又在军中多年,和他走近,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