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皱眉道:“只是自从丽妃事发之后,万岁爷对御林军格外严厉了,要是咱们在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怕是不妥啊。”
“刀剑无眼,谁知道那箭射中的是畜生还是人?你放心,本王自是不会蠢到让那杀死太子的箭出自本王的弓,”鹿知川讥诮一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太子私养兵丁私藏兵器,这样天杀的大罪,父皇竟然就这样饶了他,实在让本王生气,就连太后和母后也当不知情一般,仍旧对太子处处谋划,本王如今是知道了,只要太子还在世一日,太后和母后就对他还含着一日指望,又怎么会看到本王呢?只有太子死了,她们才会看到本王,才会全力助本王上位。”
侍卫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鹿知川狰狞的脸,欲言又止。
“本王知道,自脸上得了这道伤疤,本王就再没有问鼎大位的命了,只是本王怎么能甘心?”鹿知川冷冷地勾了勾唇,“当年本王冒死救下母后,为的可不是助太子问鼎皇位,母后一向偏心,从来就只知道为太子筹谋,本王搭上了这张脸,竟什么都没捞到,本王如何甘心?本王就是要母后后悔,就是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心扶持的太子是个什么下场,等就剩下本王这么一个儿子之后,她就不会再偏心了,本王就是要让她选无可选,就是要让她和太后眼里只有本王,就是要让她们眼睁睁地看着本王是如何顶着这张被毁的脸,一步步问鼎皇位!”
侍卫忙双膝跪地道:“属下誓死追随郡王!”
嘉盛二十五年六月初六
西槐别院。
后院。
“表哥,咱们今儿不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真的不会生气吗?”穆南枝窝在鹿知山的怀里吃莲子,她不错眼珠地盯着鹿知山的手看,男人正在给她剥莲子,一双大手灵活地剥开莲蓬,取出莲子,又取出莲心,然后这才塞进她的嘴里,她吃着莲子,眉开眼笑活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嘿嘿,表哥剥的莲子可真好吃。”
“不是已经遣人入宫请罪了吗?”鹿知山一边朝穆南枝的嘴里又塞进了一颗莲子,一边含笑对穆南枝道,“表哥的腿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呢,囡囡是贤妻,自然是要留在府上侍奉夫君的了,太后她老人家自然能理解。”
“她才不会理解呢,”穆南枝嘟囔着,一边嚼着莲子一边囫囵道,“她就恨不得我多读几本经书,能够真的清心寡欲六根清净才高兴呢。”
“那囡囡是个什么意思?”鹿知山好笑地亲了亲穆南枝的发旋,“囡囡想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