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鹿知山小声问,“你都睡了三天了。”
小孩儿趴在枕上,有点儿迟钝地摇摇头:“不饿,就是疼。”
鹿知山也没办法,坐在床边干着急,心里寻思着明儿必定要让秦律新拟个方子,必定要减缓小孩儿的疼痛。
等吉祥端着牛乳茶急匆匆进来的时候,穆南枝已经又昏昏睡去了,吉祥端着托盘看着鹿知山,鹿知山示意让她下去,她只得又端着牛乳茶下去了。
鹿知山看着小孩儿皱巴巴的脸,还有脸上渗出的汗珠,知道小孩儿是疼得厉害,让吉祥端了盆热水进来,他投了个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小孩儿擦脸,又一路朝下给小孩儿擦着脖子肩窝……
温热的帕子一下下轻轻地擦着小孩儿的身子,安抚着疼痛的小孩儿,小孩儿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呼吸也渐渐平缓了下来,睡踏实了。
鹿知山把小孩儿又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小孩儿已经疼得那么厉害了,再浑身汗津津会更难受,他才舍不得让小孩儿受一点罪。
给小孩儿擦完了身子之后,鹿知山又就着水给自己洗了把脸,小孩儿刚才一直哭着叫疼,他看着听着都出了一身的大汗。
“表哥……”他才放下帕子,就听到睡梦中的小孩儿迷迷糊糊着说,“……你吓坏了吧?”
鹿知山的眼眶蓦地又热了起来,他轻轻地坐在床沿,大手轻轻抚着小孩儿柔软的发,小声道:“可不是吗?你这个坏丫头,要把表哥给吓死了。”
是夜。
恭郡王府。
书房。
“这一次虽然没有杀了太子,但却也不算太坏,宁亲王妃因太子而重伤,险些不治,这下子那宁亲王必然要恨死了太子,”恭郡王鹿知川心情很好地抿着茶碗里的太平猴魁,一脸毫不掩饰的得意,“只要是太子倒霉,我就开心。”
那副将却是一脸担忧:“可是王爷,若是太子对咱们起了疑可怎么好?到底太子爷也不是好糊弄的。”
“现在那刺客已经服毒身亡,连父皇都下令不许再提此事,他就算起疑,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要戳父皇的不太痛快吗?今日母后唤本王和太子一道入宫用膳,虽没明说,但是却也暗中提点了太子,让他安分听话,别触父皇的逆鳞,太子不笨,自然领会,”鹿知川勾了勾唇,讥诮道,“你不了解太子,就算他真的坐实了是本王下的手,他也不敢对本王怎么着,他平日不总是最重孝悌之礼的吗?父皇不正是看重了他这么个伪善的假面才封了他为太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