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岳放开了徐氏的手,缓缓地站起身,他看着徐氏又蓦地倒在床上,捂着脸痛哭,他的心难过委屈又无奈,他长长地一声叹息,然后转身走出了寝殿。
“母后,原来在你眼里,儿臣竟一只是这般腐恶之徒。”行至门前,鹿知岳忽然顿住了脚,他对着雕花的木门轻声道,也没管徐氏听没听到,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夜。
御书房。
鹿明巍盯着龙案上的奏折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他一言不发,就那么不错眼珠地盯着那奏折上的最后一句
“清虚妖道,平素深居简出,并无深交之人,这两年只登过右相魏俊辰的门,彼时右相正卧病在床,一应太医皆束手无策,恐邪祟附体,故右相府请了清虚妖道前去做法清晦,前后共六日三次,右相病痛渐去,赐清虚妖道黄金五十两,后清虚时常出入右相府。”
“万岁爷,您喝点儿参汤吧,您都熬了一天了,身子受不住啊,”赵如海端着碗参汤放在龙案上,苦口婆心劝着,“恭郡王早逝,固然可惜,但是万岁爷您的身子更加要紧啊,您可不能倒下了。”
鹿明巍微微地摇了摇头,疲乏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如海,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赵如海忙的双膝跪地道:“万岁爷乃是真龙天子、万寿无疆,哪里会老?”
鹿明巍苦笑着摇摇头,半晌又叹息道:“老了,真是老了,所以心肠总是这么软,一次次地纵着他们行恶,又一次次地软着心肠饶过了他们,护着他们,没想到终于是酿成了大祸。”
赵如海不知道鹿明巍再说什么,仍旧毕恭毕敬地跪着。
早朝。@(((
万岁爷当庭宣召。
“右相魏俊辰辜负圣恩,贪赃枉法,藐视皇权,罪大恶极,本应处五马分尸之刑,但念其昔日之功,不忍加诸重刑,赐自尽,查抄右相府,府上男丁皆发配岭南,终生不得返京,女眷一概没入宫廷为奴。”
群臣正目瞪口呆之际,又有一重磅圣旨传来。
“太子知岳邪僻是蹈,仁义蔑闻,疏远正人,亲昵群小,善无微而不背,恶无大而不及,实无储君之资,着以废黜,朕受命上帝,为人父母,凡在苍生,皆存抚育,况乎冢嗣,宁不钟心。一旦至此,深增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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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亲王府。
后院。
鹿知山才回到后院,就赶上了医女过来给穆南枝换药,现在每天都要换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