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万贵妃和宝郡王这下子要着急了,”鹿知山抿了抿唇,含笑道,“恭亲王和废太子接连凋敝之后,他们还以为能趁机捡个漏,万氏一门也能权倾朝野光耀大荔呢,谁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衡道:“将军所言极是,万耀杰这一次要是不能更进一步的话,那以后怕是也就没机会了,万岁爷如今重用方大人和丁大人,这两位大人年纪可比万耀杰小了不少,再说左相,如今段氏一门扎扎实实地握着左相之职,段增之后还有段飞鸿,如此这般,万耀杰怕是到死也只能是个户部尚书了。”
“户部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个大肥缺呢,万氏一门这些年可是赚的盆满钵满,万贵妃和宝郡王自然更是没少贪,”郑作阳忽然勾了勾唇,笑了,“将军不是一直让周炽盯着吗?”
鹿知山挑了挑眉:“哦?西南有消息了?”
郑作阳含笑道:“周炽做事向来利索,这时候弹劾万耀杰的折子怕是已经都写好,就等将军一声令下了。”
鹿知山抿了口茶,缓声道:“不着急,太后和皇后的身子如今都不大好了,这时候就别给万岁爷找不痛快了,先缓一缓吧。”
“是,都听将军的,”郑作阳道,顿了顿,他忽然转了话题,放下茶杯,看向鹿知山,一脸的严肃,“启禀将军,上次您命属下查的事儿,属下已经查清了。”
鹿知山的手指一颤,洒出了几滴茶水来,不过是稍稍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脸沉静,他将茶碗放回了圆桌,缓声道:“那你且说说看。”
“属下在济州找到了当年齐王府的清客黄良仁的后人,当年黄良仁因窃金被齐王下令处死,连带着黄良仁的夫人子女都一并送命,可是那黄良仁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相好崔氏,那崔氏原是娼门女子,黄良仁为她赎身,偷偷安置在了城外,黄良仁赴死之时,崔氏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事发之后,崔氏连夜就出逃了,后来在济州家人安家,那黄良仁的种,如今随崔氏男人姓郝,叫郝城,已经三十岁整了。”
鹿明巍登基之前乃是齐王。
鹿知山没有吭声,只是看着郑作阳,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崔氏前年病故,死前给郝城留下一本书册,说是机要物件,让他好生收着,那郝城并不识字,就将那书册随着崔氏一道下葬了,这一次属下过去亲自挖坟得了那本书册,”说到这里,郑作阳顿了顿,他打量着鹿知山的面色,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果然如将军所料,当年许贵嫔的药里,掺杂着微量的毒药,单次服用对人体并无损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