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的动作倒是利索,可见是你统领有方。”鹿明巍夸赞道。
“父皇谬赞了,儿臣不过是尽心为父皇办事罢了,实不敢受父皇夸赞,”鹿知城忙道,顿了顿,一边又道,“只是如今户部尚书职位空缺,所以儿臣只得与户部侍郎徐青舟办了交接,儿臣听闻父皇让那徐青舟暂理户部之事。”
鹿明巍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鹿知山,缓声道:“城儿,你觉得那徐青舟怎么样?”
鹿知城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入朝不久,所以与徐大人并不熟稔,不过却也听说过徐大人办事向来利索,在朝中也是素有美名,儿臣今早与徐大人交接,很多细节规程儿臣并不熟悉,也都是徐大人一一提点的儿臣,很是仔细认真,儿臣受用不少,所以儿臣觉得徐大人很是不错。”
鹿明巍挑了挑眉看向鹿知城:“朝中诸臣,皆言徐青舟出身徐氏,因此并不能胜任户部重职,怎么城儿却不以为意呢?”
“回父皇的话,儿臣随初入朝堂,没有资历,却觉得英雄不必论出身,”鹿知城毕恭毕敬道,“况且徐氏一门如今虽然凋敝,但到底是庄圣宪皇后和纯孝皇后的母族本家,堂堂的百年名门,若是就这么垮了,实在可惜,万岁爷重启徐氏子弟,也是慰藉了庄圣宪皇后和纯孝皇后的在天之灵,所以儿臣觉得并无不可。”
鹿明巍微微勾了勾唇:“你倒是比那起子老学究明白事理多了。”
“谢父皇。”鹿知城道。
“听闻,你前几日你又去毓庆宫门口给丽妃叩头请安了。”鹿明巍抿了口茶,随口问道。
“是,正月二十八乃是母妃的生辰,”鹿明巍冷不丁地提起丽妃,一时间,鹿知城只觉得顿时浑身都大汗淋漓起来,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道,“母妃的确做了错事儿,父皇因此禁足母妃,这都是应该的,但到底母妃生育儿臣,儿臣身为人子应该感念母妃生养之情,所以母妃生辰去给叩头谢恩,儿臣只是略尽人子的本分。”
鹿明巍没有接话,倒是又翻开了一本奏折,慢条斯理地看着,半晌无言,一时间御书房里静可闻针,鹿知城只觉得身上的汗更多了,他双膝一软,忙得跪地叩头:“儿臣错了,求父皇恕罪!”
“你说得对,李氏犯再大的错,但到底还是你的娘亲,你去给她磕头问安也在情理之中,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从前先帝爷在世时,也是最看重仁孝之道,”鹿明巍抿了口茶,淡淡道,“行了,你且下去吧。”
鹿知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