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山一直待他这么好,他真是感恩戴德,他本应留在鹿知山的身边,一辈子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但是他却发了疯似的想追随赵靖廷的脚步。
后来,他果然跟着赵靖廷来了库伦,这是一个全新又荒凉的世界,目力所及之处,不是碧草接天就是黄沙狂舞,一无所有,什么都要从头来过,但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他踌躇满志,干劲十足,似是他的青春活力从二十四岁那年才刚刚绽放。
因为有赵靖廷啊,因为此时赵靖廷只有他啊。
他干劲儿十足,陪着赵靖廷开垦这片不毛之地,陪着赵靖廷度过最艰难困苦的岁月,也陪着赵靖廷终于又重展笑颜。
他不会告诉赵靖廷,他是东北人,天生就是千杯不倒的海量,即便是最烈的烧刀子,他也是只当水喝罢了。
他更加不会告诉赵靖廷,那年除夕夜,他从头到尾,一直都清醒着,当战栗、激动又期待地接受男人的疼爱时,他一直都清醒着,一直死死咬着牙,真的很疼,但是他却欢喜得恨不能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开出了花。
……
出了羊肉馆子,两人没有着急回将军府,在人流如织的小街上并肩悠闲地晃荡着,北疆小镇,再热闹,也破烂得很,但是两人却宛如置身仙境一般。
“这边的人都不吃粽子吗?明明家家户户门上都挂着艾叶大蒜,怎么就不吃粽子呢?”一条街从头走到尾,也没有遇见卖粽子的,谢伦很是失望,“我还真的为粽子留肚子了呢,早知道我刚才就把那个羊腿给啃干净了。”
“没有也不怕,咱们回去自己动手包,”赵靖廷看着身边别扭鬼,柔声道,“正好刚才咱们路过一个芦苇荡,一会儿多摘些苇叶回去。”
谢伦一脸错愕:“赵靖廷,你会包粽子?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不会,可是我会学,”赵靖廷停住脚,街角冷清处,他牵住了谢伦的手,他看着谢伦,眼神温柔得不成样子,“阿伦,我虽然年纪大又很笨,但是很多事情我都好好儿去学,不但会学着包粽子,还会学着更懂你,更疼你。”
谢伦鼻子蓦地酸涩起来,却兀自梗着个脖子装模作样道:“活到老学到老,这样很好嘛,小赵,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很好。”
赵靖廷不由得笑了,顺手从身后的房门上折下了一支艾叶,放到了谢伦腰间的荷包里,一边对谢伦道:“在我家乡,端午节上,艾叶不仅要挂在房门上,也要随身带着,驱蚊又辟邪。”
谢伦看着他动作温柔,他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