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虽是奉承的话,可是我也爱听,”小孩儿一双乌溜溜的眼里,满是笑意,这一得意可不要紧,手上一松,剪子就跑偏了,小孩儿登时就瞪大了眼,眼眶蓦地就红了,“表表表哥,我不是故意的!表表哥……”
鹿知山怕小孩儿碰到手,忙得从小孩儿手里取下了剪刀,这才取了帕子捂住了伤口,一边揉着小孩儿的乱蓬蓬的头发:“没事儿,没事儿,就是个小口子,一点儿都不疼,我头一次给囡囡梳头,不也梳掉了囡囡几个头发吗?”
“可是……可是你都流血了,”小孩儿内疚得不行,又泄气得厉害,“都是我,都是我不好,什么都做不来。”
“囡囡哪里不好了?”鹿知山忙道,一边拉着小孩儿,让她凑到自己的面前,“囡囡亲一口,表哥就不疼了。”
穆南枝果然凑过去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问男人:“这样就不疼了?”
鹿知山蹙了蹙眉:“不行,还有点儿疼。”
穆南枝忙得又趴下去,抱着男人的头使劲儿亲了几口:“这样呢?还疼吗?”
鹿知山哎呦哎呦起来:“不行,好疼啊!好疼啊!受不了了!”
穆南枝:“……”
“囡囡,好疼啊!”鹿知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着穆南枝的手苦苦哀求着,“囡囡,你就心疼心疼表哥吧!”
穆南枝嘴角一阵抽搐:“……鹿知山,你能不能要点脸?”
嘉盛二十八年二月初二
怀亲王府。@(((
后院书房。
鹿知岳早就能下床了,只是却仍不愿意出门,这些天也没有上朝,始终窝在王府里头,人也总是恹恹的。
他觉得自己实在丢人现眼。
这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被鹿知山给下令杖责了。
比起其他皇子,他可谓是劣迹斑斑。#$$
从私藏兵刃,到猎场被刺,又到恭郡王暴毙,不管他做没做过,桩桩件件都和他脱不开关系,实在丢人现眼,但是说到底这些事儿都是宫中隐秘,父皇也都替他瞒了下来,后来母后、太后接连殡天,父皇可怜他,才让他做了这怀亲王,然后这一次又因为阮新怀的这档子事儿,而且这一次父皇没办法替他隐瞒了,他的面子里子丢得哪儿哪儿都是,如今他门儿都不愿出,却还觉得王府里头的下人也都暗暗嘲笑他,所以,他又把下人都轰到了前院去,他一个人待在后院,大半天了,一壶茶从热到冷,他都没喝一口,他怔怔地盯着窗外的枯枝看,似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