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父皇怎么就说不上来话了呢?”鹿知城忙得又问。
“万岁爷平素养尊处优,成日连御书房都轻易不出,这冷不丁地下了猎场,且又扑了邪风,怕是……”秦律抿了抿唇,才又继续道,“怕是得了内风,所以才说不了话。”
“什么?内风?”鹿知岳张口结舌,忙得又问,“那可能医好吗?父皇可还能说话吗?”
万岁爷可以生病,可以卧床,但若是说不了话,那问题就大了。
秦律自然知道轻重,思忖了半晌,到底也不敢点头,只是一脸正色说:“微臣会尽力,请二位殿下放心。”
鹿知岳又忙得问:“不知秦太医要怎么医治?”
“缓肝之几以熄风,滋肾之液以驱热,微臣会每日煎镇肝熄风汤和建瓴汤给万岁爷服用,并辅以诊脉针灸,”秦律一字一句认真道,“微臣必定会竭尽全力为陛下诊治,请两位殿下放心。”
“多谢秦太医。”鹿知岳和鹿知城一同起身对秦律深深一揖。
“使不得!使不得!两位殿下快快请起,”秦律忙得扶了两人起来,一边道,“两位殿下快进去看看陛下去吧,微臣还要给陛下煎药。”
鹿知岳和鹿知城出了偏殿,甫一进了寝殿,就瞧着玲珑公主鹿知婵正跪在床头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赵如海和一众宫人则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脸都贴着地毯,大气儿都不敢喘。
鹿知婵听见动静,抬起头给两人,一边使了个眼色,其实不用鹿知婵提醒,鹿知岳和鹿知城也能瞧得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当下硬着头皮进来,恭恭敬敬跪在床边,给鹿明巍叩头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恭请父皇圣安!”
鹿明巍瞪着床前两个儿子,看着他这两个年轻健壮的儿子,浑浊的眼睛蓦地又多出来了几道血丝,他满眼怒火,两只手在床上胡乱巴拉着,似乎想摸索到什么物件来砸两人似的,但是除了华顺的缎面他什么都摸不到,他满腔怒火,喉咙嘟囔着发出野兽般地嘶吼,那声音实在刺耳得厉害,以至于殿中每个人都听得浑身鸡皮疙瘩。
“父皇要静养,你们两个既是请过安了,那就赶紧回去,别在这儿搅扰了父皇歇息。”鹿知婵小声对两人道,手指比划着,示意两人赶紧退下。
“父皇需要静养,儿臣就不多搅扰了,明日儿臣再来给父皇请安,”两人忙齐声道,“儿臣告退!”
两人躬身退出,甫一出了寝殿,两人这才出了口大气,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彼此的慌张和不安,也都察觉到自己从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