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作阳接过那柱香,牵着方氏走到月老庙前,两人顿足,打量着庙门上的对联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郑作阳看向方氏,脉脉情深:“咱们终成了眷属。”
方氏也看向他,微微一笑:“咱们到底没有错过。”
两个人都笑了,眼角也都湿润了,两人牵着手一道走进了庙门,进了大殿,然后一起、、点了香,再一起插入了香炉。
“作阳,你还有什么遗憾吗?”对着月老像,两人跪在蒲团上,方氏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看向郑作阳,平静又安然。
“有,”郑作阳也看向她,一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没能早点儿遇见你,让你经受了这么些苦难。”
“既是遇见了,那些过往就算不上是苦难了,”方氏轻轻道,嘴角弯出幸福又骄傲的弧度,“我就是踩过那些苦难才有资本遇见你、嫁给你。”
“珍璃,以后你都有我,”郑作阳柔声道,“甘苦喜乐咱们都在一起。”
两人相识一笑,一起对着月老像认认真真叩了三个头。
“郑夫人请起。”郑作阳先起来,然后伸手扶着方氏起身。
方氏握住了他的手,难得露出俏皮的笑:“多谢郑先生。”
“余生还请郑夫人多多指教,”郑作阳一本正经地对方氏深深一揖,“小生这厢有礼了。”
“哪里哪里,咱们相互指教,”方氏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郑先生。”
“嗯?”郑作阳侧脸扶着方氏走出了月老庙,“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方氏笑得眼睛眯成了线,“郑先生,郑先生,郑先生。”
郑作阳也跟着学样:“郑夫人!郑夫人!郑夫人!”
……
“哈哈哈!你真幼稚!”
“你也是!”
最后两人都忍不住笑弯了腰。
笑够了,郑先生拉着他们家郑夫人欢欢喜喜下了山,行至山脚处,还不忘给他们家小朋友买了两斤麦芽糖。
嘉盛二十八年五月初十
是夜。
太和殿。
鹿明巍再次卧床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其实早二十天前,人就清醒了,但是直到现在鹿明巍却仍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光每日里吃喝都在床上,就连大小解也都只能在床上,鹿明巍硬气了一辈子,这时候落到这般田地,自是肝火旺盛,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