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吐蕃只当大荔仍旧是从前那般好欺负的性儿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就想给打发了,啧啧。”穆南山讥诮道。
赵靖廷也是讥诮地哼笑两声,大刀金马地倚着椅背,将脚伸到桌案上,一边喝茶,一边舒服地叹息:“进军吐蕃这么些时日,就属今儿最痛快。”
“往后还有更痛快的呢,”穆南山含笑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蓦地将茶放回了桌案,蹙着眉问赵靖廷,“赵大哥,我听闻吐蕃有一位大荔过来的和亲公主,怎么一直也没见到过?”
穆南山口里的和亲公主,是嘉盛十七年嫁到吐蕃的和亲公主,来自于大荔东平伯府的庶女,唤作尹淑仪。
按说这时候,那位和亲公主必然会来见一见赵靖廷的,但凡吐蕃皇室懂点规矩,就不会拦着,偏生西北大军驻扎多日,却始终不见和亲公主前来相见,可见是那位和亲公主出了事儿了。
提到了和亲公主,赵靖廷的面色登时就不大好了,将腿都收了回去,闷闷道:“听闻那位和亲公主前阵子抱病卧床,我原本想过去探视一番的,但公主卧床不起,我也不好当面给和亲公主请安,也不知道如今和亲公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公主病的可严重吗?”穆南山忙得问道,一边又道,“可要咱们的军医去给公主诊治?我听闻吐蕃的医术甚是糟糕。”
“我已经派人过去询问公主了,公主说身子已经大好了,用不着再派军医去,她修养几日身子硬朗了些就来咱们大营,”赵靖廷一边说一边叹息道,“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公主的居所实在简陋,连个侍奉的婢女都没有,公主虽然抱病,但是平日里已经饮食起居都要靠自己,实在可怜。”
穆南山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娘亲,眼神不由得就黯淡了下来,沉声道:“我听闻公主在吐蕃不过是个最卑贱的低等妾侍,而且……而且……”
穆南山说不下去了,比起北狄的粗放,吐蕃更多了一份未开化的野蛮,一女侍几夫,在吐蕃并不少见,皇室里头就更加龌龊了,这位大荔和亲公主,貌若娇花,冰肌玉骨,比起吐蕃的彪悍女人,自是更有迷人的本钱,吐蕃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登时就对这位和亲公主垂涎三丈,自那以后和亲公主便就成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床榻上的玩物,这些年来,真真是生不如死。
赵靖廷面色也甚是难看:“如今咱们来了,公主的苦日子也到倒头了,与吐蕃签订条款的时候,旁的不管,我必然要加上一条,让公主返回大荔。”
“这自